且說神州西域有一座淩雲山,山高千尺,遍山長滿奇花異草。山下有條河,取名小靈河,係通天河的一條支流,陽光下,河水卷起晶瑩的浪花一路向東瀛流去。山中有一石佛,腳踏河水,終日凝神靜氣地注視著河麵,數千年如一日,從未改變。那石佛身高八百尺,慈眉善目,引來無數的四方遊客和問道修仙之人頂禮膜拜,是西域首屈一指的網紅打卡聖地。
一天夜裏,小靈河突然卷起滔天巨浪,廝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眼看河水就要淹沒對岸的城池,那石佛終於開口說話了,嘴裏念念有詞。隻見浪濤中嗖地飛出一條小鯉魚,一下跳到石佛跟前哀求道:“大慈大悲的菩薩,快救救我吧,東海龍王第八百輩孫子白玄子,正與那長著獠牙的黑臉怪物打鬥,殃及我們千年鯉魚府,已把我們鯉魚府打得個稀難。他們從福陵山追殺三而八千裏,一直打到我們小靈河,我們魚輩們慘遭橫禍,死的死,傷的傷,水下已是哀聲遍野,慘絕人寰。鯉魚府老少已盡,隻有青壯年還在拚死抵抗。你快快治住那白玄子和那黑臉怪物吧!晚了,這小靈河裏就隻剩下我了。”
“待我細細看來。”那石佛說完,力拔千鈞,將右手緩緩抬了起來,手心裏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照進河底。
那石佛左照照右照照,嘴裏嘟嚕著:“這邊莫有,那邊莫有,這不是,那不是,這是魚,那是蝦。”
“你眼睛瞎呀!那裏打得天昏地暗,你睜著眼睛看不見。”那小鯉魚急了。
“我看跑偏了,河水波浪滔天,有些反光看不見。喔?那裏好像有條銀色的項鏈翻了起來。”那石佛說。
“那是白玄子,他是龍,不是銀項鏈,真是遇得到你了。”那小鯉魚氣急敗壞地說。
那石佛好不容易發現了那白玄子和那獠牙怪物,還有他們身邊的一隻兔子。
他對那小鯉魚說:“你這報告有誤也,他們身邊還有一隻兔子。”
隻見那白玄子與那獠牙怪物廝殺正酣,激起衝天巨浪,小靈河河水暴漲,已漫過河堤,殃及了城池。城裏的百姓正驚慌失措地四處逃命,扶老攜幼,哭聲一遍。
石佛心急如焚,對那獠牙怪物厲聲嗬斥道:“何方妖怪在此作祟?”
那獠牙怪物並不理會,決意要跟那白玄子死拚。一隻兔子正拚命想逃出水麵,她剛蹦離水麵,又被拖下去了,不是被白玄子拉扯下去,就是被那獠牙怪物抓了回去。這下石佛看明白了,原來那獠牙怪物與那白玄子是為一隻兔子爭風吃醋,打鬥了起來。他便將手一收,白光立刻幻作了一道紫光,將那兔子救了上來。
那兔子對石佛說:“謝謝菩薩搭救!我乃廣寒宮裏的卵二姐,如今廣寒宮裏實在寒冷,我今夜本想回福陵山雲棧洞取些往日的舊衣物回去給姐妹們禦寒,哪曾想被借宿在雲棧洞的白玄子瞧見,他見我如花似玉,嬌豔若滴,又出現在深山老林,定說是上天賜給他的緣分,非要與我行那種事。我不從,又打鬥不過他,幾番推繞過後,已是香汗淋漓。他將一顆寶珠置於洞中,將個雲棧洞照得通明。將我圍至床前,令我寬衣解帶,見我肌膚柔光若膩,自是狂喜神醉,急抱我入床,翻雲覆雨起來。正當我和白玄子快要完事的時候,豬剛鬣竟然鬼使神差地撞了進來,見我正與白玄子尋歡,豬剛鬣自是氣不打一處來,拉過我,就與那白玄子打鬥了起來。白玄子自知理虧,收了那寶珠,便試機逃跑。豬剛鬣那裏肯依,扯了被單將我捆到他背上,就向白玄子追了去,一直追到了這小靈河,打進了鯉魚府。我從豬剛鬣背上掙脫下來想逃,可不是被白玄子抓了,就是被豬剛鬣逮住,逃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