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短短三日,楚懷玉再次回到了落日崖。
是的,雖然楚懷玉贏了,但雲煙柳以心性殘忍,殘害同門為由,再次讓楚懷玉到落日崖麵壁兩個月。
兩個月,雖然時間有些長,但對於楚懷玉來說,並沒有影響。
而且,楚懷玉也正好需要這麼一個地方,無人幹擾之地,體內黑氣奔湧,他知道,一轉已快完成。
神藏穴經過與玉如花一役,靈氣已足,隻是過於雜亂,如果處理不好,走火入魔是板上釘釘之事。
從楚懷玉進入落日崖,林之海便已覺察到,等楚懷玉到達林中木屋時,林之海已等候多時。
楚懷玉見到林之海,臉上並無驚訝之色。
“師父,我又來了。”楚懷玉苦笑一聲道。
林之海看了看楚懷玉的狀態,淡淡開口說道“進來也好,免得徒增麻煩。”
楚懷玉有些不解,但也不再開口詢問,見房中並無赤瑤與牟堃身影,開口問道“師父,他們兩人呢?”
林之海移步往房內行去,伸手推開房門“他們說回去有事要辦,早些時候已經離開了。”
才離開三天,就有事辦,楚懷玉心裏失笑,雖兩人活的年月頗長,但心性卻還是如同幼童一般。
跟著走進房內,簡單的陳設並不複雜,或者說,並無什麼家具。
楚懷玉身下衣擺收起,隨意坐下,抬頭看向林之海,篤然道“師父,我快一轉了。”
林之海目光流轉,從懷裏摸出一本泛黃書籍,書本如同下有手托一般,慢慢飄於楚懷玉麵前。
“這是?”楚懷玉拿起,書籍泛黃,封麵褶皺不堪,猶如故意在水中浸泡後再曬幹一般。
“千影遊龍。”雖字跡模糊,卻還可分,楚懷玉驚異抬頭,喜道“師父,這是身法嗎?”
林之海點點頭,目似回憶道“是的,也算是你師娘所創吧。”
林之海仿佛落進回憶之中,話語已結束良久,卻任看著房中橫梁沉思。
“這世間,也隻有她會這套身法,今日傳於你,且行且珍惜。”
這正是楚懷玉所需要的,他如今所依仗的,不過是黑氣與寒氣顆粒。
但,如同排位戰時那般,空有寶物,卻無開啟之法。他所或缺的,就是一套可以近身的功法。
小心翻開首頁,甚怕自己毛腳損壞了書籍,翻開後,印入眼簾的不是所謂的長篇累牘大論,而是兩個娟秀小字,晚星。
這應該就是師娘的名字,可楚懷玉卻不敢說出口,怕引起師父的回憶,徒增些許煩惱。
楚懷玉雖不羈浪蕩,但並不傻,也不會不識風情。情之一字,可繁可簡,傷神是它,奮起也是它,懷舊是它,健忘也是它。
有人視它如珍寶,就有人玩它如草芥。
楚懷玉不曾有過撕心裂肺的分別,也未曾感受過刻苦銘心的愛情,但他明白,世間所有繁雜蕭索之事,皆是因它而纏揉在一起。
習慣於讀書時的動作,想沾許口水,手指卻又停留在嘴邊,如此醃臢之物,卻是玷汙了這份美好。
至此,不禁無聲失笑,我這般醃臢之人,怎麼也有這般善感多情。
最終還是沒有遷就許習慣,翻開看時,卻無圖畫,排布均為,字若印刷,楚懷玉見字卻猶麵人,這般仔細,這般可愛,林之海所憶之人,仿佛已出現了模樣。
“藏氣之道落於其身,靜身之圍覓之於神,悟神之界還之於氣,外乎三者,支者平,滿於放,亂而查自身。上乾下坤悟自中,靈於丹田為其行,不驕,不舍,不妄,不言,不視,不聞,不畏外強而壯,不憂己身而緣,是為影也。”
楚懷玉看得很慢,雖字麵識得,但卻不知其所謂,雖已看完一頁,也不曾再往後翻,品字讀段,細細來回熟讀,猶可背,方才往後翻去。
“丹田氣衰不可得,血脈枯竭不可為,表之於麵得而不為,裏表不一為而不得,同氣,同德,同心,同形,同意,同術,謂之不同,切不可為。”
看到這裏,楚懷玉方明白前麵一篇的意思,兩者結合,則為千影,這門身法稱為千影,先重於影,才能習得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