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應該是深夜,睜開眼,黑暗中依然伸手不見五指。
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打開床頭燈,手費力的抬起到一半又無力的垂落。
怎麼回事,身子怎麼這麼虛?
發燒了?
昨天是老騙子的祭日,去看他的時候帶了兩瓶酒,回來的時候淋了場雨。
借著醉意回到家,記得當時是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的,連濕衣服都忘了脫。
回憶漸漸清晰,蘇塵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一抹苦笑。
還真是活該啊,都二十七的老男人了,沒事逞什麼能耐裝什麼小年輕啊。
還玩雨中漫步,看看,這下裝逼遭報應了吧。
收回了思緒,蘇塵輕輕揉著兩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記得樓上是有退燒藥的,就是不知道放了兩年了還管不管用。
先緩緩,等下爬上去看看藥有沒有過期。
真不行的話,就隻能去醫院了。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細碎的聲音。
“他醒了嗎?”
聽音色是個女聲,輕柔婉轉間帶著些磁性。
以前常見有人聽歌時評論什麼’耳朵要懷孕了’之類的話,蘇塵還好奇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到底要多好聽,隻可惜那樣的聲音他平生從未聽見過。
但就在這一刻,蘇塵覺得如果世上真有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的話,剛剛那就是了。
正想著,又一道略顯憨厚的女聲做出了回應,“應該還沒有,我進去看看,娘你先坐下歇歇。”
娘?
她竟然叫她娘?
一個有著這麼好聽的聲音的女人,竟然已經有人叫她娘?
心中閃過瞬間的失望,失落感來的就仿佛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戀了。
下一刻,大腦還有些昏沉的蘇塵猛然意識到了不對。
女聲?
兩個女聲!
為什麼他家裏會有兩個女聲在交流?
他今年二十七,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隻幹過六件事——坑蒙拐騙,積德行善。
言外之意,大家雙方或多方都你情我願的騙色有過,但他從來沒和哪個女的固定交往過。
女朋友都沒有過,自然更不可能有女兒。
所以,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兩個女人在他家說話?
小偷?
入室搶劫?
綁架?
是圖財還是圖色?
考慮到自己那一個人走夜路都有超過九成幾率遇到危險的顏值。
想到那些被他騙了色的女人們恨不得燒黃紙紮小人的詛咒他,嫌他為什麼不多騙他們幾次。
蘇塵覺得,這次多半也是後者。
那,他是從呢還是從呢還是……從呢?
可問題是,女人一共有倆,還是一對母女。
要劫她的究竟是聲音能讓耳朵懷孕的娘還是年輕的女兒?
她到底是從她娘的還是從她娘的閨女?
正想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伴著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洞開的半扇門內投進來一片亮光。
不好!
歹徒好囂張,竟然敢這麼大搖大擺的來行凶!
蘇塵心下一驚,轉念一想又隨即釋然。
是了,都已經坐等著自己醒來了,顯然對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如今的自己,就仿佛陷入了狼群的羔羊,根本沒資格反抗。
那麼……我是不情願又被逼無奈的配合呢,還是裝作沒醒拖上一拖?
電光火石間,蘇塵的腦海中轉過諸多紛雜的念頭。
“你醒啦!”
“我配合!”
兩道聲音幾乎是不分先後的響起,隨後是一男一女,一個站著一個躺著的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