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的盤子中是一朵盛開的白色玉蘭花,細看之下竟是用白蘿卜雕刻而成的,不但如此那玉蘭花中還帶著朵朵粉色的小花朵,在白色的襯托下更顯得粉色小花朵嬌豔至極,夜羽軒倒了杯桂花酒道:“這是粉青玉蘭,那玉蘭花的周圍可是真的玉蘭花,隻有中間的是雕刻的玉蘭,嚐嚐。”
顏傾心剛拿起筷子卻聽到外麵一陣聲響,她好奇的起身往外看了看,這一看倒好,隻見十幾個的女子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對於她們談話的內容顏傾心是沒有興趣知道,但是光看這陣勢,估計是染秋所說的所謂的表演才藝吧?
想至此,顏傾心微微一笑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夜羽塵在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時是一臉的好奇,未等他問,顏傾心便道:“黃公子,外麵有一群佳人正等著表演才藝呢,不如我們一同去看看如何?”
夜羽軒一聽立即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又來了?每一年都是如此……都沒個新鮮了,真想看個新鮮,年年看那些個小姐們,早沒了興趣。”
夜羽塵附和道:“就是就是,嗯,這粉青玉蘭當真是美味至極。”得,他還不忘吃也不忘評價。顏傾心伸出嫩白的手指順了順發絲:“四公子,不知今日你可帶了玉簫?”
“帶了,給你。”夜羽塵什麼也沒問便拿出了自己腰間的玉簫遞給了顏傾心,她笑著接過:“公子,不如讓傾心獻上一曲為公子助興如何?”
“準了準了。”夜羽軒此時巴不得有人能為他助興,看那些小姐跳舞早已經看膩了,偶爾聽聽笛音也是不錯,夜羽塵看向顏傾心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因為他相信,隻要是顏傾心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不會成功的,比如現在——
顏傾心將笛子放到唇邊,而後笛音緩緩的溢出,猶如黃鸝高歌、猶如泉水叮咚,美妙悅耳,夜羽澈拿著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神色複雜的看著吹笛的顏傾心,自母後宴席過後,他本以為已經對顏傾心有了了解,而今日他又聽到了她的笛音,那笛音很清澈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不止有著一副好的嗓音還有著吹笛的技藝,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顏傾心了,明明是個將軍的女兒,卻是懂得吹笛、唱曲這樣的事情。
笛音戛然而止,夜羽軒是意猶未盡:“好!二小姐會得倒是蠻多的,不知二小姐可否高歌一曲,讓外麵的那些小姐們聽一聽天籟之音如何?”
顏傾心聞言掩嘴而笑:“公子,你的算盤打得好響,宴席之上,公子早已聽過了我的歌曲,現在再讓我唱來不正是要讓那小姐們知難而退麼?”
表演才藝自然會有唱歌一項的,可是一旦顏傾心開口,那麼想要唱歌的千金小姐必然會失去信心,既便如此,顏傾心也是想唱的,上次在太後壽辰上一展歌喉之後再未開口唱歌,如今正是個好機會。
隻是,在這百花宴上,唱一曲什麼歌比較合適呢?顏傾心眉毛輕蹙不知該唱什麼,夜羽塵看出了她的疑惑便道:“隨便唱唱吧,依你的嗓音唱什麼都會很好聽的吧。”他用的是肯定語氣不是反問語氣。
對於夜羽塵的信任,顏傾心隻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她真應該謝謝他,如此的相信她顏傾心啊,“一曲《蝶戀花》獻給三位公子。”語畢她輕啟朱唇。
“對酒當歌夜,千裏嬋娟月,花若沒有愛意。蝶與誰纏綿,好風吹夢遠,碧水映長天,蝶若不懂春心。花向誰繾綣,蝶戀花蝶戀花,想解雲的情坐在雨中聽。”顏傾心雙手疊放在胸口前,極美的歌曲傳了出去,那些千金小姐們先前因為美妙的笛音早已心生不滿,如今又傳出了這般美的曲子,她們心中是忿忿不平。
“誰在唱歌?!”一名女子走進攤子中高聲問著坐著的四個人,顏傾心看了走進來的女子一眼便立即移開了目光,挑事的?她巴不得是來挑事的,這樣一來她可以一展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了,正好能拿那女子練練口才。
夜羽塵搖著紙扇站起身子:“你是誰?怎是這般的不懂規矩?”
“規矩?哼!在這裏,本小姐就是規矩,本小姐的父親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女子無比自豪道,正聽著的顏傾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女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顏傾心也起身一把奪過夜羽塵手中的扇子為自己扇風道:“皇上麵前的紅人可是福公公,莫非這位姐姐的父親乃是福公公?可是福公公左右隻不過三十幾歲,而姐姐的年齡卻是芳齡二八了吧?”
夜羽塵很不給麵子的大笑出聲順便將自己的扇子抽了回來,夜羽澈一直未開口隻是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顏傾心的身上,包括她與四哥之間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手上突出的青筋顯示出了他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