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拍了拍手掌讚道:“好,好,難得你有一副好嗓子,隻是顏丫頭,哀家可是聽膩了戲曲,不如你來些稀奇的?”
顏傾心低下頭稍稍的想了想便抬起了頭:“既然太後想聽的話,那臣女恭敬不如從命,一曲《花甲》獻給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甲子的提筆勾勒你熏衣,秋分我裱起撕下的年曆,庚午未殺青穀雨落絕句,惜別的橋頭誰與你共沾巾。謝謝你將日月分秒舍去,用白染發髻催下輪相遇,孤獨的心啊在筆下融化,轉身的刹那潤濕了臉頰,北鬥願取下舀一宿遺忘,隔夜的城樓留下幾縷白發。”
一曲盡了,夜羽澈更是吃驚了,戲曲也就罷了,可現在她口中所唱的他竟從未聽過,不止夜羽澈如此吃驚,就連一直沉默的五王爺夜羽青的臉上也是劃過了一絲訝異之色,不過卻是轉瞬即逝,夜羽塵則是嘴角含笑的看著顏傾心,他果然沒有猜錯,顏傾心不僅僅是會吹笛子,這嗓音也是極好的。
太後的臉上滿是讚許之色:“好極了好極了,好一曲《花甲》,獻給哀家當真是合適極了,皇兒,哀家對這個未來的六兒媳甚是滿意。”
顏傾心福了福身子:“臣女多謝太後讚賞,對了,除此之外臣女還有一物要獻與太後,希望太後會滿意。”語畢顏傾心自懷中掏出一錦盒子遞給走下來的海公公。
海公公拿著錦盒快步的走回了太後身後將盒子打開道:“太後請看。”
蕭太後傾身一看頓時一臉的喜色:“和鳴鏗鏘玉佩!你是如何得到的?”顏傾心聞言淡淡一笑:“如此看來,太後是很喜歡了?說起來臣女倒是誤打誤撞得到的這枚玉佩,臣女聽說太後娘娘與先帝的定情之物乃是一枚玉佩,所以私心想著若是將一枚玉佩雕刻成和鳴鏗鏘的樣子,那麼太後定是極喜歡的。”
至於是聽誰說的嘛,顏傾心朝坐在三王爺對麵的四王爺眨了下眼睛,甚是俏皮,夜羽塵微微一愣隨即端起酒杯將上揚的嘴角擋住了,那丫頭,能不能別當著六弟的麵子向他眨眼啊,六弟若是生起氣來可真是嚇人。
蕭太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夜羽軒見此便開口:“海安,將前些日子進貢來的玉珊瑚賞給顏小姐吧。”
“表哥當真是偏心,以往幾年本郡主也討過太後娘娘的歡心,也沒見著表哥賞過什麼,怎麼今日這顏傾心隻不過是唱了幾支曲子便讓表哥如此賞賜了麼?”說話的是一十五六歲的女子,身著鵝黃色的抹胸衣裙,上麵繡著高貴的牡丹花,頭綰如意發髻上戴有一支孔雀發釵,鑲著的幾顆珍珠顆顆飽大圓滿,容貌是極美的,可說出的話來卻是如此的尖酸刻薄。
顏傾心對於她的諷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說:“郡主無須嫉妒臣女,以往是以往,哄得太後高興才是主要的,何必為了一株玉珊瑚而傷了彼此的和氣呢?若郡主喜歡的話那臣女便讓給郡主。”
叫皇上表哥,又自稱本郡主,想來她便是四王爺口中的墨心郡主了吧,顏傾心看向四王爺的方向用眼神詢問,四王爺朝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證明了她的猜測。
蕭墨心重重的哼了一聲:“讓給本郡主?!笑話!本郡主若是看上的東西定會得到,不需要你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讓出來,還有你唱的那首曲子是什麼啊?本郡主可是一句沒有聽懂呢,虧得姑媽還誇你嗓音極好呢,照本郡主看來,你還沒有本郡主的一半!”
顏傾心伸出手指理了理額前的秀發絲毫不在意:“是嗎?身為一朝郡主,說話如此咄咄逼人,當真是為月琴朝丟臉,臣女真是好奇,皇上是聖君,太後娘娘慈愛,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怎會有你這樣的一個郡主?是了,臣女知道了,蕭丞相,想來素日裏您並沒有教給郡主所謂的禮儀吧?臣女今日是將軍的女兒可也是郡主的六皇嫂,身份自是高你一等。”
正在此時,夜羽軒忽然開了口:“大膽!郡主豈是你小小將軍之女可以教訓的?!”
“郡主?身為郡主竟可以這樣的不把人放在眼裏嗎?!皇上,臣女鬥膽問您一句:今日太後娘娘高興了,難得臣女做錯了嗎?”顏傾心不卑不亢的反問道,她的腰板筆直筆直的站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妥協也沒有絲毫的懼怕。
而顏將軍卻是冷汗直往外冒,顏傾墨則是拽著顏傾心的袖子讓她規矩些,對此顏傾心都看在了眼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妥協了:“皇上恕罪,臣女冒犯了。”
此時夜羽塵站了起來雙手抱拳道:“皇兄請息怒,顏小姐也是一時的犯了糊塗罷了,還請皇兄不要責怪她。”
真夠義氣,顏傾心朝夜羽塵遞去一感激的眼神,卻不知她的這一舉動落入了剛要起身為顏傾心求情的夜羽澈的眼裏,什麼時候,她竟與四哥這般的熟路了?
夜羽軒揮了揮手:“罷了罷了,墨心快向顏傾心道歉,你當真是沒規矩極了,她是你未來的六皇嫂,你竟也這般的不放在眼裏。”
蕭墨心狠狠的瞪了顏傾心一眼緊緊的咬著嘴唇就是不肯說話,顏傾心連忙搖了搖頭:“免了免了,郡主給臣女道歉,臣女當真是受不起,怕是會減壽,郡主啊,那玉珊瑚我就讓給你了,別說不要之類的話嘛,玉珊瑚就當是臣女向郡主道歉了。”說完之後顏傾心坐下拿起眼前的酒杯一杯飲盡。
宴席很快結束,這場宴席之上出風頭的是顏傾心與蕭墨心,簡單的說就是一臣女與一郡主的鬥爭罷了,最後以四王爺夜羽塵的求情以及顏傾心的率先道歉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