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義忽然也歎了口氣,說道:”你我雖然現在都是兩派的領軍人物。可你我都清楚,即使是我下令這麼幹,你覺得他們會服從嗎?現在是麼時候?他們也不是傻子!大難臨頭各自飛,天經地義。現在,能指揮他們的不是你我,而是他們自己。別看有的人表麵上能夠服從命令,可暗地裏也會留一手另搞一套的。畢竟,他們不是部隊,沒有嚴格服從命令的意識!”薛博義說道,也算是言之已盡了。
丁振龍沉默,一口接一口喝酒。
薛博義也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自斟自飲。兩人都沉默了,都在想事情喝酒。
薛博義偷瞄了丁振龍一眼,心說,如今的海派不也是這樣的格局嗎?丁振龍說得好聽,說海派上下都想抗一抗。他也隻是嘴上彙氣兒,實際情況誰都心知肚明。丁振龍這麼說無非就是想給石派吃一顆一個定心丸,想把石派綁在海派的戰車上,讓石派幫助海派度過難關。
隻是,薛博義能上當嗎?現在的形勢是上麵迫有邊疆省複雜的形勢,想對石派網開一麵,打擊海派,而不是對海派網開一麵,打擊石派。孰輕孰重,薛博義看不出來嗎?
“王猛懸壺濟世這招太狠了。雖然才發生沒多久,但是,他有女神醫後人的這個閃閃發光的光環,邊疆省的幹部和群眾遲早會被他拉過去。而雷雲海又坐在管官帽子的省委書記的寶座山,這絕對是一對無敵的組合。”薛博義忽然感慨道,打破沉默。
“這也是老家夥們在此時退縮,想明哲保身的原因吧?”丁振龍蹙眉,其實,他心裏早已經想明白了,也知道怎麼做會更有利於自己,隻是,他很不甘心。
“你還忘了一個關鍵人物。申宏圖。”薛博義突然說道。
“他?”丁振龍一愣,沒明白此時薛博義提起老好人申宏圖幹什麼?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申宏圖最近和老幹部們聯係密切。”薛博義說的很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句話。
但是,丁振龍明白了!
“你是說,他是上麵的臥底?他此時想安撫住那些老幹部?”丁振龍大吃一驚。
“即使他是個臥底,也是個失敗的臥底。他現在能做的也就是讓老家夥們不敢動而已。不過,要是再配合上王猛和雷雲海,他的作用可就很大了。人老了,都怕死,過去的一切都是浮雲。這個時候,老家夥們還會站出來為我們站腳助威嗎?”薛博義苦笑道。
丁振龍沒說話,而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哎!我們現在不也是如此嗎?”
薛博義點點頭,說道:“是啊!到什麼時候,誰也不想死。但隻有人老了才真正理解生的意義,生的寶貴。這個世上,也許什麼都可以用錢買。但就是買不來命。“
薛博義忽然認真地看著丁振龍,說道:”所以,隻要有人怕死,石派和海派內部就會自行瓦解。再加上這些老家夥們為了贖罪,而積極進行將功補過。你覺得,即使我們兩派再次聯合一致對外,又有多少人會響應?”
“你是說,老家夥們會攛掇他們的老部下投誠?”丁振龍聽明白了。
丁振龍臉色蒼白起來。
一旦這些曾經的元老出麵瓦解軍心,那絕對好使,那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丁振龍冒汗了,他還真就忽略了申宏圖這個老好人。
“我想,申宏圖也隻是在向那些老家夥們傳達了某些信息而已,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什麼。”薛博義說道。
薛博義的這些話,說得就更透徹了。
丁振龍不傻。
“你是說,中央也不會追究那些老家夥們的過去的責任,?隻會著眼當前?”丁振龍臉色發白地看著薛博義,他沒想到薛博義的智商這麼高!居然看透了這麼多事情。
“如果是你,中央決定不處理你,讓你安心養老,但前提是,讓你的老部下乖乖的,你會怎麼做?如果中央對服從指揮、將功補過者從輕發落,我們那些部下會怎麼做?”薛博義說道。
嘶!
丁振龍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