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功此時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和江中信之前也暗中研究過當今時局。
中央這次派來兩元虎將，兩個老狐狸豈會不警覺？
俗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散的筵席。其實，從兩派最初創立，到研究出封閉了邊疆省的決策時候，即使是創始人石中石和海中天兩人，也十分清楚這不會是長久之計，早早晚晚都會有個了結。但是，他們當時這麼做可不是為了別人著想，而完全是為了自己，他們想做土皇上，想享受榮華富貴。如今，石中石和海中天已經死了，但他們兩人可確實也是享盡了榮華富貴。
人要自私起來，就會不擇手段。石中石和海中天當初的作法，隻是為自己。他們才不會去想他們的所作所為會給國家，給邊疆省人民造成什麼樣的不良後果呢。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老了，活不了幾年了，所以他們才倚老賣老，才無所畏懼，無所顧忌，什麼都敢幹。
石中石和海中天在世的時候，石派和海派的人不會想太多，可是兩個創始人一死，兩派中很多矛盾就彰顯出來。
有些聰明人也警覺起來。
就像曲向功、江中信這兩個掉毛的老狐狸，他們就看明白了。他們也想效仿兩大元老，安度晚年，享受榮華富貴，所以，他們繼續貫徹兩大元老的宗旨，繼續封閉！
邊疆省兩大官場勢力，鬥爭歸鬥爭，封閉歸封閉，但絕對不會搞死人，就是公檢法有不少的冤假錯案，也絕對不會把蒙冤受屈的人搞死。
這就是石中石和海中天兩大元老一直遵循的宗旨，也是兩派的宗旨。
這就是免死金牌！
隻要不搞死人，他們就死不了。
至於貪汙受賄多少不義之財？嘿嘿！根本就查無實證！
因為，他們從來不攢錢，錢來了，就吃喝玩樂，盡情享受，盡情揮霍。
他們看得很清楚，現在國家最高反貪局也好，國家紀委也好，他們查出來的的貪官汙吏，哪一個都是被挖掘出了無數古玩字畫高檔禮品和大量的現金，在證據確鑿麵前，在這麼多的贓款贓物麵前，不整死你還留著你？當然，即使是巨貪，死的也不多，因為上麵也顧忌影響。
在石派和海派的眼裏，這些攢錢的貪官汙吏就是個蠢貨，是個大傻比！
你說你撈了那麼多錢有個屁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裝出一副勤儉節約的樣子，最後雞飛蛋打！
還有個煞筆貪官撈了好幾個億，卻整天哭窮，吃麵條子，最後咋樣？
所以，在邊疆省，沒有哪個幹部不貪，也沒有哪個幹部攢錢。即使自己花不了，不是還有老婆孩子和七大姑八大姨可以幫著他揮霍嗎？
這是邊疆省幹部隊伍現狀，也是最令中央頭疼的地方。
江中信和曲向功確實不害怕，即使國家來真的，他們也沒死罪，因為沒有實際物證。即使有證人，因為缺少現金這個物證鏈，也不肯能被判死刑。所以，他們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所以才有恃無恐。
當然，誰也不想失去自由進監獄，所以，兩個老家夥才想此時放手，隻為了圖個安逸，安度晚年。
他們認為，以他們的身份，他們不參與這場鬥爭了，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可是，王猛的表現可是有點逼宮的意思了。這讓兩個老狐狸也有些蒙圈，搞不懂這是中央的意思，還是王猛這個殺神的個人意見。
如果是王猛的自作主張，那他們可就無懼了。要真是中央的意思，那他們就得好好衡量衡量了。因為中央要真是這個意思，那就是要動真格的啦！
邊疆省再牛筆，可也是在華夏的統治下，要是中央不顧及影響，來一個大掃除，邊疆省百分之九十的官員都會被掃掉。他們兩個現存的兩派元老也跑不了。
別看兩派根深蒂固在邊疆省吆五喝六的，但是那是國家機器還沒搭理你，要是國家機器落在邊疆省上空，冥頑不靈者絕對會被攪得稀碎！
邊疆省再囂張，可以懼怕國家機器，可也小心翼翼。
邊疆省為了這個免死金牌的穩固，所有海派和石派的人，都不是裸官。因為他們壓根也沒想跑。
跑得了嗎？跑出去的生活好過嗎？特別是現在，王猛這個殺神到了邊疆省，他們就更跑不了了。
王猛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能把跑到沒有引渡國家的官員都能搞回來的主！有王猛在邊疆省，誰還敢跑？
跑，罪加一等，更沒好。
要想好，不能跑！
此時，江中信和曲向功都是麵掛寒霜，心裏卻都打起了鼓。
在他們眼裏，新任省委書記雷雲海雖然位居高位，但並不可怕！雷雲海那就是個舉著屠刀殺豬的莽夫！
可怕的王猛！這個文武雙全，滿身是窟窿眼兒的殺神。
見兩個老家夥麵沉似水，申宏圖腦門都冒汗了，一個勁地偷著給王猛使眼色。
王猛對申宏圖的眼色和兩個老家夥的臉色，似乎沒看見。
他看著江中信，微笑著說道：“老領導，我年輕，經驗不足，說話和做事等瞪等很多方麵都不夠盡善盡美。所以，我這次來是向二老取經的。“
曲向功和江中信沒說話。
王猛頓了一下，說道：”就拿雪沙河市來說，市財政居然由市委控製，這就違反了國家政策。邊疆省是國家轄區，不是某個人的，所以，我一上任就糾正了他們的錯誤，不知道我這麼做，對還是不對？”
王猛這番話是問江中信的，因為雪沙河市市委書記方平軍是海派的人。
王猛這話太直接了，此時，申宏圖後背都冒汗了，心道，王猛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這是在逼著江中信表態，做出決斷啊！決斷的後果就代表著整個海派的意思。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他不知道惹怒江中信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