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宿,明早去雪山。”王猛說道。
三人先找了一家不大的餐館,簡單吃了點。
夜幕降臨,道路上已經不見了人影,因為這裏沒有路燈,漆黑一片。
因為距離雪山較近,這裏氣溫在此季節降到了零上十度左右。而市裏的溫度卻在零上二十多度。
王猛三人找了一家不大的旅店住下。
到了白茫鄉,王猛突然表現的很沉默。因為再往前的雪山,就是他親生母親遇難的地方。
見王猛情緒不高,淩霄和沈海洋雖然不知道為何,但知道王猛的脾氣,也不打擾,早早回屋睡覺。
王猛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王猛拿出一張發黃的照片,那是他的父親和母親結婚時照的黑白照。僅此一張。
當年母親怕暴露,除了結婚照,從不照相。
想起父母的死,王猛對藥族的恨意滔天。
雖然藥族最後已經被剿滅,但,王猛心裏的怒火依舊不息。
其實,王猛很清楚,無論是東方家族和夜族,以及藥族,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被剿滅。因為被殺的人裏麵沒有一個孩童,包括王猛擊殺藥老等族人時,也未見孩童。一個家族豈能沒有孩童?
這隻有一個原因,他們都將孩童轉移了,或者,孩子一生下來就被送進了隱秘之地,這也是古族為了保留血脈傳承,最常見的但絕對最隱秘的做法。就是執法者,也休想找到這些隱秘基地。
既然是孩童被轉移,必然會有大人跟隨,所以說,三個古族其實並未被誅滅九族。
當然,這也是上麵默許的,畢竟,孩童無罪。
但是,誰都清楚,他們一旦成長起來,會不會再重蹈覆轍,就很難說了。
王猛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吃過旅館提供的早餐,三人背著背包出發。背包裏都是登雪山必備之物。
看著雪山很近,等到了雪山腳下,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沿途一片荒蕪,到處都是岩石砂礫,黑土地少點可憐,也都不是跟集中,而是像牛皮癬似的分布。
白茫鄉轄區村屯,總共隻有一千多戶人家,五千多口人,人均耕地不到一畝的四分之一。而且,因為這裏的氣候和土壤的原因,農作物的產量極低。
這裏的人家,除了鄉鎮幹部,基本都以打漁和圍獵而生。但那是以前,如今的情況是狼多肉少,有時候出去半個月也未必能打隻兔子回來。
真正的狩獵者來雪山的很少,他們都在原始森林地帶狩獵,那裏的情況要好點。但是,在那裏狩獵,是要給當地政府上繳動物繁殖費的。
王猛聽著覺都絕得好笑,繁殖費?怎麼繁殖?這可都是野生動物,難道那些收費的創立者親自去繁殖?
這不扯淡嗎?
王猛知道,這又是雪山地區巧立名目的在搜刮民脂民膏。
雖然國家對雪山地區的扶持力度很大,但政府不作為,受苦的還是老百姓。雪山地區,很窮,環境也和惡劣。
雪山腳下,再往上就沒路了。
王猛三人歇了一會,吃了些東西後,開始登山。
沈海洋的背包裏隻裝著食物和水,卻也不多,王猛和淩霄的背包裏也有食物和水。
兩個沉重的背包和帳篷雪橇係列由身強體壯的王猛和淩霄背著,沈海洋還有些不好意思。
上山後,沈海洋才知道登山難,登雪山更難。
本來,王猛是想讓沈海洋留在旅店的,但沈海洋沒見過雪山,很新奇,王猛就帶他來了。
三人開始徒步登山。
雪山在陽光下分外耀眼,山腳下的積雪融化成的水流在石縫間奔流順勢而下,在遠處彙成河流。
山坡上的積雪也有融化的跡象,有的地方露出突起的灰突突的岩石。
越往上,積雪越後,融化的速度減慢,氣溫也在下降。
有時候會發出冰雪消融的哢哢聲。
雪山上,不見一棵植物。
隨著高度上升,山勢開始陡峭起來。
登雪山,這對王猛和淩霄倒沒什麼,但沈海洋不行,厚厚的登山服就已經讓他很笨拙了,還要往上爬?誰也覺得自己的力氣消耗得很快。
王猛在前開路,沈海洋居中,淩霄斷後,三人連成線向善攀岩。
還不到三十米,沈海洋就累脫力了,爬都爬不動了。沈海洋大喘著粗氣,因為雪山寒,吐出的都是白氣,露在防護鏡外麵的眉毛都掛上了白霜。登山帽四周白氣騰騰,原來,沈海洋已經滿身滿頭大汗了。
登雪山,最忌諱出汗,在極寒情況下,出汗是致命的。但要想不出汗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登雪山的人一般都會選擇智能調溫登山服。但當你運動量過大時,還是會出汗的。所以,爬雪山的人行動會很慢,經常休息,這就是避免出汗,也會及時讓出的汗和被汗水濕透的衣服,通過智能烘幹。
王猛和淩霄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別說才攀登了三十米,就是三百米,也可以中途不休息,就能堅持下來的。
王猛見沈海洋爬不動了,立即下滑,來到沈海洋身邊。
“歇會!不急!消消汗再走,如果出汗過多,隻能調溫裝置就失去了作用,那樣會很危險的。”王猛說著,打開沈海洋身後的背包取出保溫水杯,遞給沈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