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他兒子的安危比起來,他不得不用!
“楊書記?柳星以前可是沒少惹事的,萬一......萬一他撂出以前的事情,那可就影響大了......“柳光明裝出一副後怕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楊鬆林當時臉色就變了。他明白柳光明的意思,柳光明這是在威脅他啊!
柳光明居然敢赤~裸~裸的威脅他楊鬆林?
好膽!
柳星要是把以前犯的事情都撂了,那因為之前柳光明為了讓他兒子擺脫法律的製裁,而進行運作時牽連到的相關部門的個別幹部,絕對會因此而都吃不了兜著走。那結果就是,因為柳星被抓,又將有一批官員因此事的牽連而落馬。北海市官場整不好還得亂。
大亂也許是沒有,但小亂是必然。但要是再往深了挖,一個牽連一個,必然會大亂。就是他這個市委書記也難逃其咎。
楊鬆林明白其中的成破厲害,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居然反過身來敢威脅他這個主子?
柳光明真是個狼崽子啊!養不熟的白眼狼!
此時,楊鬆林怒火滔天。
“嗬嗬嗬!”楊鬆林臉都青了,他死死盯著柳光明的眼睛,發出冷笑:“如果真的會牽連出一批幹部,無論牽連到誰,我絕不會手軟,誰有問題,我就拿下誰!即使牽連到我,我也會秉公辦理,實事求是地向組織檢討。如果涉及到你,我也不會手軟。因為法不容情!“
“楊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柳光明也是救子心切才敢出言威脅,希望逼迫楊鬆林為了大局而不得不出手相救,但他忘了,他是楊鬆林培養提拔上來的人。楊鬆林能培養他成才,也絕對有能力毀了他。
”柳光明?你的威脅對我毫不起作用。如果因為你兒子的事情牽連到一些問題幹部,那些幹部會受到處理。但主要問題在你,你也會被處理,而且是重處理!”楊鬆林是真怒了,臉蛋子直顫。
柳光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書記?我錯了!我真錯!我也是被孩子的事情搞蒙了......”柳光明趕緊解釋,但他知道,覆水難收。自此以後,自己在楊鬆林眼裏的印象和地位絕對一落千丈了。
柳光明後悔了。
楊鬆林忽然樂了:“嗬嗬!光明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家隻有柳星他一個獨苗,不舍得他去坐牢,人之常情。不過,柳星確實也鬧得太不像話了,要是再這樣縱容下去的話,早晚會出大問題的。他今天惹的是王猛,多少我還能說上話。如果哪一天,他真要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那他可就不是坐幾年大牢的問題啦!光明?讓柳星現在吃些苦頭,也不是壞事。也許,通過教育,他以後就改過自新了。”
楊鬆林此時是一臉和諧春風,但心裏已經把柳光明判了死刑,這個白眼狼不能用了。
楊鬆林態度轉變之快讓柳光明有些懵!
愣眉愣眼看了楊鬆林半天,柳光明一臉受教的樣子,唯唯諾諾恭恭敬敬地說道:“書記的教誨,讓我茅塞頓開。請書記放心,我這就會去找我兒子讓他去自首。他要是不去自首,我就親自把他抓起來,親自把他繩之以法!”
此時,柳光明清醒了,他知道,他要是不辦了他兒子,楊鬆林肯定就會辦了他,因為他剛才的表現就是個露出獠牙要噬主的白眼狼,已經惹怒了主子!
但是,柳光明此時心裏痛的要死,那可是他親兒子!
“你能認清形勢,這很好!王猛也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我相信,隻要你做出了樣子,他也不會落井下石的。”楊鬆林點點頭說道。
柳光明知道楊鬆林的意思,隻要柳星伏法,隻要柳星就事論事,不說出不該說的,這樣也就不會牽連到其他人。而柳星的舊案也不會被翻出,柳星也就不會因累積罪而被重判。此時此事,柳光明完全還是可以暗中去運作的,柳光明還可以找以前幫忙的那些相關人員,按照最低刑罰來處理柳星。有他楊鬆林在,王猛也不會緊追不放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楊鬆林這是要柳光明做出個姿態給王猛看看,以此來平息王猛這座煞神的怒火。
他楊鬆林的麵子加上柳光明的麵子,兩張麵子難道還不如一副鞋墊子?
柳光明此時是徹底明白了,也知道不把兒子送進大牢是不行了。
“謝謝書記!剛才我太著急了。有些話不該說。請書記原諒!”柳光明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向楊鬆林鞠躬道歉。
“嗬嗬嗬!你也是救子心切。都是做父親的人,我理解!你走吧!趕緊把這件事處理好,不能耽誤青龍縣的工作,青龍縣現在可是到了緊要關頭。”楊鬆林笑著擺擺手,一副不會往心裏去、很理解的樣子。
“是!我走了!“柳光明唯唯諾諾,退出書記辦公室。
啪!
書記辦公室內,楊鬆林臉色鐵青,一臉怒容,伸手就把柳光明用過的茶杯抓起,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茶杯粉碎.......
柳光明現在可無暇顧及楊書記的感受,他急匆匆地離開市委,就往家裏趕。
要想讓兒子自首,首先得把家裏人的思想工作做通,安撫住老人。否則,他若是偷著把兒子送進大牢,老人和他媳婦都得和他玩命!
楊鬆林的提醒,柳光明是很明白的,但明白歸明白,他還是於心不忍。以柳星今天做出的事情,最輕的判刑也得三年打底,再輕,就不可能了。王猛也不會同意!
讓兒子做一天大牢他都心疼,別說三年了!
但心疼也好,怎麼著也好,他柳光明都必須得把獨子柳星送進大牢,否則,他就得被王猛拉下馬。他要是下馬了,也保不住他兒子,他兒子柳星還得進去。那時,柳星可就不是三年徒刑啦!也不是五年七年了,整不好,把柳星以前的事情都給翻出來,累罪相加,都夠槍斃的啦!他兒子柳星以前可是沒少惹事,還雇凶殺過人呢?都涉嫌殺人了,即使不死,這輩子也完了。
王猛要是想斬盡殺絕,絕對會把他和他兒子的新案舊案重重罪行,都查個底朝天。
那時候,可不是他柳光明下馬的問題,他都得進大牢吃窩頭去。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還得家破人亡!
想想,柳光明都感到可怕......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
柳光明知道,必須得犧牲他的兒子啦。
柳光明從市委出來,直接趕回家去。
他知道,那小子每次惹事都會回家,因為他爺爺奶奶和他老媽會拚死護著他。
果然,柳光明回家後,就看到柳星正在家裏陪著老爺子下圍棋。
柳星雖然不學無術,但他不傻,很會哄老爺子高興,雖然他棋藝不怎麼樣,但老爺子棋藝也不怎麼樣,兩個個臭氣簍子本就半斤八兩,每每,柳星還都故意讓老爺子贏,以此逗老爺子開心,好為他的胡作非為買單。
見柳光明回來,柳星趕緊笑嘻嘻地迎上來,又是接包又是拿拖鞋,很殷勤。
柳光明看著兒子,心裏歎氣。
“兒子?爹和你說點事,跟我去書房。”柳光明說道。
“有什麼事情在這說,你是不是還想著讓我孫子去自首?告訴你,沒門?要坐牢,我替他去!”老爺子一拍桌子,吼道。
老爺子養尊處優,白白胖胖,身體還行。
“爸?這回你孫子可是闖了大禍了!”柳光明苦著臉無奈地說道。
“不就是打傷兩個農村婦女嗎?給倆錢不就解決了?能有多大點事?”老爺子不屑地說道。
“就是!我孫子哪也不去,就在家待著,我看誰敢動?”這時,柳光明的奶奶從裏屋出來,說道。
“媽?你們這麼做,會把他慣壞的。他變成今天這樣,你們有大部分責任。”柳光明很著急,確實也從心裏埋怨二老,但他也不敢對兩位老人發火。
“你小時候,我們也慣著,還不是有出息?”老太太不樂意了。
“你們知道你孫子這次惹了誰?是王猛他姑和他表妹!”雖然柳光明怕老人受刺激,但此時隻能實話實說。
“王猛是誰?”老爺子蹙眉,聽著熟悉。
“就是前陣子總上報紙的那個年輕人,你還囑咐我說,離他遠點,此人是個包公臉的孫猴子,不好惹!”柳光明說道。
“是他?”老爺子臉色一變:“那,這事確實難辦了。你出麵肯定不好使,花錢也不好使。這事兒,你還得去找楊鬆林。”
“你以為我沒找過楊鬆林?我剛從市委回來。楊書記說。是王猛給了他的麵子,所以才讓你孫子去自首。否則,以王猛的能力和性格,會把你孫子這些年犯的事情都翻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些累罪加起來都該槍斃了。我因為給你孫子平事,也得丟官,甚至被判刑!”柳光明苦著老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