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迷醉。
月光如輕紗透過窗欞,落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少女輕輕地笑著,吐氣如醉,伸手撫摸著眼前的俊顏,“我覺得……你真好看。”
纖纖指尖如靈動跳脫的星光,一一掠過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最後,點在那張性感的薄唇上。
“你是誰?”
男人的聲音醇厚磁濃。
“唯一,喬唯一。”
耳膜裏震蕩了一下,喬唯一下意識地全身緊繃,乖乖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男人如渺渺星空的眼眸中劃過沉濃的情欲,聲音更加粗嘎,“我又是誰?”
“你是夜蕭,白易寒……嗯……我們……”
迷蒙的翦瞳裏倒影出他的模樣,清晰無比。
白易寒這才滿意地勾唇,低頭,緩緩貼上她的唇瓣,一點點用舌尖勾勒出她的姣好唇形。
頭頂的水晶燈折射出迷離的光,周圍的奢華裝飾在他眼底一點點地變得清晰,和夢境裏重合起來。
毫無二致。
從柔軟的床上坐起,然後摁下內線,“一杯冰水,送進來。”
“是,總裁。”
助理的聲音畢恭畢敬地傳來。
白易寒掛斷電話,進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全身隻圍了一塊浴巾,發梢上的水滴順著堅實的胸膛滾落,沒入浴巾之中,瞬間不見。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總統套房的槅門被打開。
西裝革履的助理丁長城快步走來,皮鞋鋥亮的柚木地板上發出利落的聲響。
“總裁,您的冰水。”
精致的水晶杯被穩妥安放在白易寒左手邊的小桌上,裏麵的冰塊浮沉,如同白易寒此刻的心緒,“她在做什麼?”
身為首席特助,丁長城自然之道他問的人是誰。
喬唯一,白家的養女,也是白易寒心尖上的那個人。
“喬小姐現在應該在夢裏,等著總裁您回去吧。”
這個答案讓白易寒的唇角淺淺一勾,旋即又恢複了冷硬緊繃的神色,“你出去吧。”
他端起冰水,一飲而盡。
關上槅門,很識相地退了出去。
白易寒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墨黑的天空,心裏漸漸浮現出那張白皙的小臉,臉部緊繃的線條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她睡了?
她的夢裏……會有什麼?
同一時間。
本應該在床上安然入夢的人,此刻卻小心翼翼地趴在醫院二樓的空調外機上。
喬唯一把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擱在窗台上,發絲被月光照得毛絨絨的,一雙靈動的眼眸比星光還亮。
凝神聚氣,她仔仔細細地盯著醫院解剖室裏的那群人,以及他們手裏的每一個動作--
劃開屍體,讚!
剝離內髒,勁爆!
抽取心血,nice!
這簡直是一部活生生的,血淋淋的,百年難遇的教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