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看著在自己身上恣意啃噬,幾乎完全沒有理智的男人,微微眯了眼,手上的手術刀緊緊地壓迫在對方的脖子上,割破了了皮膚,直達大動脈血管,她幾乎可以感覺那跳動的脈搏通過手術刀傳導到她的手上。
到底,要不要殺了他呢……
“葉子……葉子……。”男人喉間幾乎不可聞的呢喃卻在此刻清晰的傳到她的耳朵裏,迷路心頭一震,卻有悲哀到大笑的衝動。
這算什麼?
對被自己害死妻子的哀悼麼?
而同時,醫療室的門忽然被人“碰”的一聲猛地撞開了。
一股子冷氣衝進房間,驅散了曖昧與血腥交織的迷霧。
摩根站在門外,陰沉著臉冷冷地看著在地上交織著的男女,許久,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麼?”
L也在摩根踹開大門的那一刻瞬間,清醒過來,他幾乎不可見地微微皺了下眉,看了下身下的女人,卻也不急著從對方身上爬起來,甚至帶著一種宣告和挑釁的意味,忽然俯身在迷路雪白豐潤上烙了一吻。
同時一手隔開迷路毫不客氣對著自己揮來的刀子,對著憤怒的迷路似笑非笑地道:“醫生真是個妙人,謝謝你對我溫柔的照拂。”
說罷,利落地一躍而起,大喇喇都朝摩根走過去,經過摩根身邊的時候,他甚至還輕拍了一下摩根僵硬的肩膀,笑道:“怎麼,幾年不見,就不認識老朋友了麼,摩根?”
說完,迅速地避開摩根揍過來的拳頭,退到對方攻擊範圍之外,滿是挑釁地勾了下性感的唇角:“你的醫生,味道不錯。”
說罷就在獄警們的押送下,和摩根殺人的眼神中大笑著離開。
隻是在轉過一個走廊樓梯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都消失了,隻剩下冷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眼底掠過有些不可思議的迷惑。
怎麼會呢?
他怎麼會對那個想要殺自己的女人有反應呢?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要碰女人的**了。
心頭那抹影子,一直都在那裏徘徊不散……
他怎麼可能再去擁抱別的女人。
但是,那個女醫生
真的很像她,或者說她的氣息,她的身形,甚至皮膚的觸感都那麼像……
難道……
L為自己的猜測而震懾,但呆滯過後,他卻下意識地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不,不對,她長得和葉子一點都不像,甚至身上的那種氣質,葉子總是帶著一種慧黠的靈動,而那個女人卻長了一張看似溫柔和煦,春風照人的臉卻有一雙陰險狠辣的眸子。
和他同樣都是殺伐果決的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小葉子。
更何況,不論如何,葉子都不可能會投靠摩根或者說維護摩根。
而女醫生卻是摩根的情婦,她對摩根的維護,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一想到方才看到迷路對摩根的那種堅定維護,L就感覺莫名的不爽,這種不爽像一顆小小的火苗,就此在他的心裏紮根,從此不時地出來燃燒一下,直到有一天蔓延成燎原大火。
而此刻,驅逐了腦海裏的雜念,L開始認真考慮,該怎麼去完成維克多的任務。
摩根,你也該嚐嚐失去你在乎的一切的滋味了。
L靜靜地看向窗外的天空。
而同一時刻,滿腦子雜念的摩根大少爺,正瀕臨暴走的邊緣。
“迷路,你不覺得應該給我解釋一下我剛才看到的一切麼?”摩根大少爺隻覺得自己滿頭綠雲罩頂,他壓抑著爆發的怒氣,陰沉著臉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迷路起身,看了看自己在打鬥裏被挑破的衣服,皺皺眉,走到衣櫃前麵拿出另外一套襯衣和白色的醫生袍子,再對摩根淡淡道:“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摩根惱火地盯著她怒吼:“你身上還有什麼我沒見過的麼?”
迷路甚至都懶得皺眉,隻轉回臉懶洋洋的道:“那好,麻煩少爺把門關上,我謝謝您了。”這個男人幹嘛一副她給他戴了綠帽子的樣子,有病吧?
她剛才和L打了那一場,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可沒有時間來應對摩根莫名其妙的醋意。
“你……你這個銀蕩的女人!怎麼,難道我不能滿足你麼,你還要去外麵打野食!”摩根快氣瘋了,這他媽算什麼事?
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完美娃娃居然又要被那個他這輩子的死敵搶走了麼!
迷路懶得理會他,自顧自地脫下衣服,背對他換了起來,反正這家夥就跟頭倔牛一樣,怎麼說都不會聽,他愛呆哪裏就呆哪裏。
經過這麼些年,迷路深刻體會到,要臉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沒臉沒皮的,跟摩根這種自大狂鬥,就要直接無視他!
“你怎麼就那麼賤呢,難道你還想要回到那個男人的懷抱麼,他明明就拋棄你了!”摩根憤怒極了,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拖住迷路的手臂。
心裏的醋意簡直要把他給徹底淹沒。
“我發現你的臆想症越來越嚴重了,你知道自己有病吧,得治!”迷路終於冷下臉,她不耐煩地一個繞腕擒拿加大推手,用著巧力毫不客氣一把將摩根推開。
摩根毫無防備地被她那麼一撞,一個踉蹌“哐當”一聲就撞到了藥品櫃上。
摩根大少爺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埋汰過,或者說讓女人這麼毫不留情麵的吃癟,尤其是他認定是自己的女人,頓時瑩綠的眼中冒出劇烈的幾乎能燒灼一切的火焰。
他迅速地一躍而起,惡狠狠地用想要殺人的目光瞪著迷路,胸口不斷起伏:“你居然對我動手,當初如果不是我可憐你,把你撿回來,你他媽現在就是沸騰石灰池裏的一具被燒爛的屍體,我給你吃,給你穿,供你上醫學院,甚至還供著你在家裏養陳三那個野男人,你居然為了那個拋棄你的男人對我動手!”
他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免得怕自己一個怒不可遏,失去理智,上去把迷路那纖細的脖子給扭斷了。
喲,現在他這是來跟自己表恩情麼,沒有想到驕傲如摩根少爺居然也會有來向自己表恩情的時候?
迷路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領,淡淡道:“沒錯,摩根少爺的大恩大德,我記得很清楚,所以我不是陪了你三年多麼,還有,摩根少爺,你別忘了,每一次你在家族內鬥裏受傷,是誰給你護理和手術的,還有你和維克多的爭鬥裏是誰給你出謀劃策,甚至做馬前卒供你驅使的,我的剩餘價值難道不是被你從裏到外都剝削得很幹淨麼?”
何必說得好像他付出的沒有回報,一副深情大善人的模樣。
迷路頓了頓,看著摩根一副憋紅了俊酷的臉想要說什麼的樣子,又再次扔下一枚重磅炸彈:“至於當初你救我,摩根,你比我更清楚,是誰給秦和風那個王八蛋提供一切情報方便,甚至策劃綁架我媽的。”
迷路轉過臉,清粼粼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地直接對上摩根那深沉又怒氣衝衝的瑩綠雙瞳,唇角帶著譏諷的笑。
她不說不代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在摩根身邊,她一直都在致力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尤其是徹查當年的事,還真讓她查出許多有趣的東西來。
如果不是她徹查,還真不知道,原來她當著那麼多人的路,那麼多人都想要她死,或者殘。
當年那個看似小概率卻幾乎害得她和孩子慘死的事情,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背後居然有那麼多人或者主導,或者推波助瀾,或者冷眼旁觀的張網,而她和孩子就是那些惡毒蜘蛛們的目標。
她總有一天會從那些男女身上討回屬於自己的公道。
摩根一怔,眸光閃爍起來,他硬聲硬氣地道:“那不都是秦和風那家夥做的,我說了共濟會總會並沒有絕對的權力控製底下分會的行事!”
嗯,把一切都推到個死人身上,還真是個好主意。
迷路看著摩根一副心虛的樣子,她也懶得再說,隻是打開藥櫃,邊收拾東西邊淡淡地道:“我說過,你不必緊張,雖然我不認為你有資格來管我的私生活,但是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但更討厭L。”
想了想,她還是在推著醫藥櫃出去給犯人換藥前補充了一句:“難道你看不出來,剛才我和L打了一場麼。”她隨即又聳聳肩,似自言自語地道:“沒錯,依照你那種隻愛看A片的智商,估計還真看不出來。”
說罷,在摩根氣得七竅生煙的怒目而視中,施施然推著藥櫃車去隔壁診療觀察室給病人們換藥檢查去了。
摩根矗在室內,幾乎氣絕,但是咂摸著迷路後麵幾句話,忽然又覺得心情好了很多,那個女人居然對自己解釋了。
還真是難得,這是不是說明,我在她的心底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呢?
為了這個猜測,摩根的心情更好了,徹底拋棄掉剛才聽到迷路話語的忐忑不安,哼著小曲慢悠悠地晃到迷路的衣櫃麵前,忽然瞧見她換下來的破衣服扔在桌子上。
他目光一閃,大喇喇地從裏麵翻出繡著細致花紋的乳罩,摸了摸,然後毫不客氣地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好吧,沒魚蝦也好。
在他再次摸上迷路的床前,這個東西在做春夢瀉火的時候還是有那麼點用的。
門口恭敬等候著摩根少爺大駕的兩個CO相視無言,對於摩根少爺這種堪稱極度猥瑣的行為,卻報以羨慕的目光。
唉,誰讓監獄裏都是男人呢,年輕又美貌的女人簡直像大熊貓一樣實在太少了。
能得到美人的內衣也是讓人羨慕的事啊……
(猥瑣啊~猥瑣~)
——老子是所謂無聊的分界線啊——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L出乎意料的並沒有找他們的麻煩,倒是不知道他怎麼惹上了南派的土狼一夥黑人。
哪怕他是有專門監管的CO在一邊看著,但還是每天都有打不完的架,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身上漸漸有了不少傷痕,而獄警們對此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慢慢的情勢似乎很快開始逆轉,漸漸地沒有什麼黑人再去敢惹L,反而隱約地有惟L馬首是瞻的意思出來了。
拳頭在監獄裏是除了錢以外的最大硬通貨。
何況,大家都漸漸發現,L其實並不缺錢,這位殺手先生隨時都能變出白粉或者香煙,似乎有著極大的靠山,於是黑人們都慢慢地向他靠攏。
原來的南派首領土狼雖然不願意看見這種情形,卻也毫無辦法,尤其是在指示自己的親信想辦法在L的飯菜下毒卻反而被L灌了一肚子的毒飯菜,以及無數次試圖在不各種場合殺掉L卻被L整得斷手斷腳進了醫務室後,L已經儼然是南派的新首領。
比起被白人壓製,好歹東方人和自己一樣是有色人種。
黑人們包括墨西哥佬們都站在了L的這一邊。
摩根不是沒有私下動作狙殺L的,但他的勢力早就不如之前在外麵那麼好大放手腳,何況典獄長這個牆頭草看著代表維克多勢力的L勢力漸強,也就更加搖擺不定,不怎麼聽摩根的話,反而有意無意的縱容著L的動作。
摩根氣得半死,他隻想用錢把典獄長這頭肥豬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