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剛才圍著她的人一個個都走得差不多了,她還怕這些人都注意不到裏麵的畫有著和自己相似的內容呢。

頓時一邊畫就一邊解釋道:“這位先生,你是不知道,我的畫被人抄襲了,然後賣給了安市美術館收藏,所以我不甘心,就想把自己的畫展出來給大家看一看,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然而,讓她完全沒想到的是,那人不耐煩的皺眉:“行了行了別多話,如果是你自己的畫就趕緊的再畫一幅給我們看看啊!”

陳沛彤一噎,隻好噘著嘴拿著畫筆開始小心翼翼的照著原話臨摹。

兩分鍾後,那人哼了一聲,話也不說就跑了。

“哎?哎你這人怎麼就走了呢?我還沒畫完啊!”

陳沛彤不明所以。

好在隔了一會兒又有好幾個人也跑出來讓她再畫一畫。

於是她安心下來,又開始接著畫,誰知道同樣的不出兩分鍾,圍觀的人都哼著重新跑回了美術館。

“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一丁點耐心也沒有?”

陳沛彤打量著已經勾出輪廓的畫,皺眉對比了一下——並沒有差錯啊?

明眼人應該都能看得出來這畫就是自己畫的啊!

很快,又有人從美術館跑出來,陳沛彤趕緊提筆繼續畫。

可這次,來人直接走到她旁邊,彎腰就開始拾起她擺放在一旁牆邊的那些畫疊放在一起。

“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幹什麼!”

陳沛彤轉身去抱自己的畫,結果畫架也被人收了起來。

“趕緊走,別在這裏礙事兒!”

“小姑娘啊,年紀輕輕的做事情要動動腦子,別把人都當傻子!”

頓時,陳沛彤的臉漲得通紅:“你們什麼意思?這裏是公共區域,我要在這裏擺東西你們管不著!”

“是,我們是管不著,但你這些畫就別放這兒丟人現眼了好麼?”

“美女,裏麵放著正版你就在這裏放盜……臨摹畫適合嗎?就算有人想要在畫展上買畫,一個新銳的畫也就幾千塊,大概是不會看上你這臨摹的了!”

陳沛彤氣急:“我不是賣畫的,我就是想討個公道!”

“公道?別告訴我們,你覺著裏麵的人抄襲了你的畫?”有人嘲諷道:“小姑娘,別的不說,就你畫這一幅畫的功夫,裏麵的原作者已經畫好十幅了,這水平不如人麼就不要鬧騰了,還有什麼不甘心的?不甘心你進去比啊!”

“去就去!”

陳沛彤挺起胸脯,可腦子裏唯一的理智攔住了她。

上次找了兩個教授來見證對比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呢,難道,舒微涼在裏麵也現場作畫了?

不可能吧!

她不是已經畫不出來同樣內容的畫了嗎?

再說了,自己手裏的畫明明還要比她多六幅,憑什麼就說自己的是臨摹?

但,如果裏麵真的是舒微涼在現場作畫呢?

平心而論,陳沛彤不敢與舒微涼再比現場作畫。

隻是,她不明白,這些人腦子都怎麼想的呢?雖然她現場作畫比不過舒微涼,但隻要是舒微涼能畫出來的她都能一樣畫出來,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天賦嗎?

人潮再度散去,這次都認真進去參觀畫展了,陳沛彤站在門口良久,最終還是沒敢進美術館的門。

本以為在門口擺上這些畫,就算不能與舒微涼爭個輸贏,至少也會讓人質疑她那些畫不值得收藏,畢竟不管是什麼畫她都能一樣畫出來不是?

可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的結果。

想了想,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撥打了葉思卿的電話,想要谘詢一下接下來該怎樣辦,可對方依舊沒有接聽。

已經第四天了,這還是葉思卿第一次這樣長時間不與她聯係,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了京都的葉家。

實際上,如果有葉思卿,她今天也不會淪落到跑美術館門口來擺畫這地步。

不遠處的楚岸寒挑了挑眉,果然,沒有了葉思卿那個女人,陳沛彤壓根就翻不起浪來,這種小打小鬧,微微根本就不懼!

“宴七,你去幫忙清場一下吧!”

之前他以為這種女人,受幾次挫折可能也就會罷休了,誰知道現在看來,丫的還是一臉不甘的模樣,大概再給她多少次挫折,她都不會覺著自己錯了!

算了,下次就直接清場比較好!

至於葉思卿,還用不著他動手呢,有的是人會收拾她!

想到這裏,楚岸寒也朝美術館走去,他已經計劃好,在畫展結束的時候把微微所有的畫都買下來!

然而剛走進大門,就與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碰了個照麵。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