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丁鐺你要去當小學老師?可、可你家不是開大公司的嗎?”

丁鐺無語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孔詩睿身旁笑眯眯的陳萌,道:“親,你知道嗎?開著大公司的我家,都不可能給我辦peq的vip會員卡呢!”

孔詩睿一臉莫名的看著兩人:“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陳萌笑了笑,找了個借口拉著孔詩睿走開,讓她給自己介紹舒微涼的畫。

並不是每個人身邊的朋友都是同一個圈子,也並不是每個人交朋友都要看階級對等與否,而且,每個人都有著自己想要守護的那個朋友,所以有些事情用不著解釋得太詳細。

幾人在畫室裏一呆就是一下午,晚餐時間又一起在白沙鎮吃吃喝喝。

舒微涼覺著這樣的日子就挺好了,除了還在等候舒淩風手裏的一些文件處理情況,偶爾會讓她覺著不安而外。

盛夏的安市格外讓人心肺都跟著燥熱。

在酒吧打架事件過去半個月後,舒雅顏再度在peq遇見了葉思卿。

有句話說得好,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親人也是一樣。

楚岸寒站在白沙鎮風景街的路口,看著舒微涼在畫室裏一幅又一幅畫的進行著創作,他心口的痛楚也一道又一道加深。

很奇怪,以前那些給他治療頭部創傷和失憶的醫生為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人的感情會隨著大量記憶的猛然恢複而消失,又會隨著大量記憶的融合而重新誕生?

現在他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也慢慢容納了失憶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同樣,那段雖然短暫卻刻骨銘心的感情也再度從他心底最深處爆發出來。

什麼身份,什麼任務,甚至所有的未來與計劃,都抵不過他心底裏那段短短的時光。

他想念舒微涼在身邊的日子,想到心肝肺都仿佛在火裏煎熬。

“微微,對不起……”

她那段日子承受的傷與痛,他現在也一點一滴的感同身受。

如今,唯有默默的看著她才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夏家。

這是夏溫霓長大以來度過的最難熬的一個盛夏。

舒淩風帶著舒微涼上門以後,夏東霖便收回了她媽媽溫嵐手裏的一半股份。

還有當初掛在夏微微名下的兩個房產,鋪麵,也都被重新過戶到夏東霖頭上,就連她——原本還有個夏康商務和夏康地產公司,也都被收了回去!

“爸,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讓她奪走我的一切嗎?現在你看看,我還剩下什麼?”

別說楚岸寒這未婚夫已經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就連與楚家的婚約都沒有了,更別提與楚莫寧之間的感情。

上次楚家上門來退婚的時候,她明明看到小寧還在心係著自己,一舉一動都能換來他的心疼與不忍,可結果呢?

楚家離開以後至今整整一個月了,楚莫寧卻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她。

甚至她主動聯係了他,那些消息也並不是第一時間就能回複。

沒有了楚岸寒和楚莫寧做靠山,沒有了手裏的股份和公司,她就連去商場掃蕩,都被人看笑話。

原本可以直接點好了讓人送家裏的季節套裝,現在不立馬刷卡是不可能帶走了。

以前還有各護理中心的優待服務,如今也都取消了。

難道沒有了楚家,那些人就連夏家的賬都不買嗎?

夏東霖皺著眉看了看手機裏的郵件,一邊回複一邊掏出另一部手機來打電話:“喂,小孟,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上周的貸款資金有沒有到位,嗯!什麼?拒絕貸款?你確定是安市商業銀行那家的回複嗎?好,我再看看!”

他掛了通話,又重新選了個聯係人:“周勤,丹麥公司的融資合同談下來沒?”

溫霓終於忍無可忍,走到夏東霖麵前:“爸,你在聽我說話嗎?”

“你閉嘴!”

夏東霖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兒,重新將注意力回到手裏上來。

“什麼?你是說他們反悔了?融資合同都不簽了?他們這是違約!對,賠付違約金……是多少?隻有十萬?神特麼的十萬?這合同誰簽的?我嗎?”

溫霓一直站在夏東霖麵前,雙眸盈盈含著淚,然而等待了半小時都沒有得到一個眼神。

她有些忍無可忍了:“爸,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