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呐!
多年來的撫養費啊啊!
章漁歌心痛極了, 藥資咱願意給,但是錢真的不可以全拿走啊!
人又唉聲歎氣的躺了下來,手下意識的放入軟枕下麵, 想要趴著緩一會兒, 沒想到突然碰到了熟悉的手感。
咦?
她直接胳膊肘撐著支楞了起來, “牛皮包?”
哎喲我滴娘咧!錢還在!
章漁歌瞬間紅了小臉,純粹就是激動的,有錢啥都好辦呀!
有錢才有底氣, 她順勢又躺了下來,聽方才那丫鬟的意思是平陽侯府的主子們都在宮裏,那就好辦了, 省得自己遇著其他人感覺尷尬。
正想著休息一會兒, 等好了之後問問馬文才, 結果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大姑娘身子如何了?”
聲音挺熟悉的, 應當是蕭明珠。
章漁歌有些尷尬,她和這位郡主不太熟悉,即便當時在書院, 也是跟蕭暉來往的多,因而這會子聽到她的聲音,就有點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該繼續躺著還是該起來。
可人已經進來了,她還沒做好準備,幹脆閉上了眼睛。
“回郡主話, 大姑娘方才醒了一會兒,”丫鬟跟了進來,語氣是與方才不同的嚴肅,“奴婢已經叫人準備著傳膳了。”
“嗯, ”蕭明珠的語氣聽不出什麼來,走到床前,用手背試了試溫度,“不熱了,回頭叫太醫過來再改個方子,大姑娘的底子不太好,要好好養養。”
章漁歌不覺得自己能裝睡太長時間,因而在蕭明珠的手拿開後,便動了動手指,而後睜開了眼睛。
蕭明珠收回的手臂一頓,抬眼看了過去,“你醒了?”
章漁歌臉有些發紅,自己當初可是瞞著身份的,現在這是人家的家中,心裏便有些不好意思,“郡主來了。”
蕭明珠坐在床邊,笑了笑:“姐姐客氣了,爹娘在宮裏不太方便,我便過來瞧瞧你。”對於她為什麼要女扮男裝,蕭明珠沒有多問,隻叫她安心留下養身子,又道:“表哥送你回來的,你這邊醒了,可要我著人送個信過去?”
章漁歌趕緊搖頭,“不用了,我與馬公子是恰好在外頭遇到的,其實關係沒那麼好。”
人家獨苗苗如今回家了,自己巴巴的叫人過去說這邊醒了做什麼?就自己現在這麼個身份,萬一叫人家爹媽誤會了,那不糟糕了?
蕭明珠抿嘴笑了笑,“那姐姐你先歇著,我還要進宮去看爹娘。”
章漁歌鬆了一口氣,“郡主自忙去,我這邊休息幾天就好。”
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跟這個妹妹去相處。
蕭明珠也沒有多留,略囑咐了幾句話,便帶著丫鬟離開。
“大姑娘,”她走後,一直在屋內候著的丫鬟上前,“奴婢名芍藥,是來伺候大姑娘的,您有事直接吩咐奴婢便是。”
章漁歌看著她,輕聲道:“給我來一些好克化的膳食便好。”
芍藥一拍額頭,“您稍等會兒,奴婢再去小廚房催催。”
等芍藥出去,章漁歌也躺不住了,幹脆穿了鞋子起來,拿起一邊放好的女裝,摸索著穿了起來。
至於頭發,那就算了,腦後紮個馬尾最簡單。又就著屏風後銅盆裏的水洗漱了一番,擦幹後便坐在桌前等著。
不大功夫,芍藥便帶著小丫頭進來布膳,見到她的發式,愣了一下:“您先用膳,奴婢待會兒給您梳頭。”
章漁歌點點頭,也著實是餓了,道了聲謝之後便拿起筷子。
芍藥就在一邊候著,章漁歌也沒覺得有啥不習慣,隻要不來給她夾菜,她在邊上站著就站著,反正上輩子下館子的時候,服務員也都是站在一邊隨時準備換骨碟的。
芍藥就覺得自家這個找回來的大姑娘還挺大氣,因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恭敬。
這邊章漁歌還在熟悉侯府內的環境呢,另一邊,馬文才也悠悠轉醒。
到底他原本就是高燒後下水的,病症來得更凶,這會子即便人醒了,身體也沉得很。
“公子醒了!”床上一有動靜,邊上候著的小廝就立刻上前,“公子,您頭還痛嗎?”
馬文才神色恍惚了一瞬,想起來這是自己家,便掙紮著起來,“章……她呢?她怎麼樣了?”
小廝嘴角抽了一下,心說公子這迷迷糊糊的時候惦記人家大姑娘,醒來還惦記人家大姑娘……可臉色再扭曲,還是將他扶了起來,“平陽侯府那邊小的打聽過了,那邊的大姑娘說是已經醒了。”
馬文才鬆了一口氣,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杯溫水,“大夫怎麼說的?我多久能出門?”
“這才醒,就急著要走了?”馬夫人從外頭推門進來,“怎麼樣啊,頭還痛不痛?”
不待他回話,又埋怨道:“你怎的不好好在書院待著?你爹都叫人去找你了,結果韓夫子說你自己下山了,你瞧瞧這事弄的,連累的蕭家大姑娘成了這樣,這要是出了事,你娘我可如何給平陽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