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擔心這樣的她會傷到自己,男人立即停止了親吻,隻是抱著她,低低的哄慰,溫柔得不像樣,“好好,我不碰你,你別亂動,乖,別傷到自己。”
他似乎想放開她,但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隻想緊緊的抱著她,鼻尖埋在她的病服裏,病態般深深的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像臨死的人需要吸氧,喑啞的道,“讓我抱一會兒,綰綰,就一會兒。”
盛綰綰沒再繼續的動了,任由他抱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冷冷的出聲,“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薄祈。”
男人粗糲的手指迷戀的摩擦著她的臉。
薄錦墨隻能看著她的照片,而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摸著她的臉,親吻她,聞著來自她身上的最真實的氣息,他低低的笑了笑,溫柔鬼魅,嗓音仿佛來自靈魂深處,“我愛你。”
“真的嗎?”
“我愛你。”
盛綰綰閉上眼睛,“秦風說我女兒是晚安在撫養。”
他溫柔的將她有些亂的頭發用手指整理著,“是,她很健康,跟你一樣漂亮,慕晚安跟顧南城都當她是親女兒,你可以放心。”
“那你讓我見我兒子,你愛我的話。”
薄祈沉默了一會兒,依然溫柔,“他跟夏叔一起移居英國了,等過段日子,我就把他接回來。”?移居英國?怕薄錦墨發現嗎?
她冷冷淡淡的道,“我的眼睛,我知道你長了一張什麼樣的臉,也知道你現在的聲音不是你的聲音,你沒必要再把我弄瞎,跟一個說愛我卻不惜讓我活在黑暗中的男人比,我不如跟從來不說愛我的薄錦墨在一起。”
薄祈皺起眉,“你的眼睛不是我造成的。”
“你敢說五年前失明不是你造成的?”
“是,藥物致使,短暫性失明,”他盯著她無神的眼,眉間皺褶更深,“但這次不是我,他醒來後他們才發現你眼睛有問題,我在你醒來後才發現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哪有這麼湊巧,他上次隻是讓她假性失明,但這次就真的失明了。
但就是這麼湊巧,可他有前科所以她不信,是他自作自受所以啞口無言。
“好,你現在不信我沒關係,你先把晚餐吃了,醫生說你很虛弱,身體各項機能都很弱,”他端起被護士放下的碗和勺子,舀了一勺湯喂在她的唇邊,“至於你的眼睛,我會給你交待,也一定會讓你恢複。”
她不張口,就這麼沉默的坐著。
男人溫柔的嗓音變得有些淡,“綰綰,你得知道,這湯你必須喝,這飯你也必須吃。”
她依然不動,也沒有要張口的意思,薄祈指尖感覺到湯涼下去的溫度,她不配合,他就隻能采取強製性的措施,正準備將碗放下,就聽她淡而澀的嗓音茫然的問,“你為什麼……”
盛綰綰臉龐是怔怔的,沒有焦距的望著他,“會變成這樣?”
她早就感覺到了一點端倪,猜到了一點眉目,但知道後再感同身受,她覺得超乎出她想象的震驚跟……難受,“薄錦墨,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他的碗沒有放下,手僵在那裏。
男人低聲道,“你別哭。”
“你告訴我,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薄祈看著她眼中落下的淚,淡淡的道,“他早就是這樣了。”
“為什麼?”
“你不是不愛他了,也不要他了,那就不要關心他了,也不要對他好奇,”薄祈再次把湯喂到她的唇邊,溫柔而有條不紊,“我替他愛你,替他照顧你,會比他更好。”
他的手拿著勺子,維持著喂她的動作,“乖,綰綰,喝湯,你很虛弱。”
她掉著眼淚,還是張口喝湯。
他一邊喂她吃飯,一邊溫和的低聲道,“如果我不在,你也要聽護士的話,乖乖吃飯,別鬧脾氣,知道嗎?”
“我的孩子是誰的?”
薄祈盯著她的臉,“你希望是誰的?”
“我想,應該是他的。”
“是我不好,給了他有機可乘的機會。”
“你準備這樣……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