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桂花把李小為、馬莉莉送出醫院,回到病房,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現在這年輕人真是看不懂,不知都是咋想的,不想幫人家辦事就明說,哪有這麼辦事的?”
郎清山見崔桂花還沒認識到自己的毛病,緊鎖眉頭,生氣道:“你又去埋怨別人,這事都是你的錯,為啥還不認帳?你這個人就是好貪圖小便宜。你養狗也不是一天兩天,難道不知為狗配種要花錢?你不想花錢,耍小聰明,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花錢我拿,跟我說呀,我也不是沒有錢?”
“沒見過你這種人,我還不知你那點心思?閉嘴吧。”郎清山氣得坐起身來,一手去拔那針頭。
“你這是幹啥?發這麼大脾氣,都是些誤會,咱們改了不就算了。”崔桂花嚇了一跳,沒見老伴動這麼大肝火,忙起身勸說。
郎清山:“你把這針給我拔掉,我有點急事要去辦。”
“什麼急事?再急的事也得紮完針,心髒都成這個樣子,還要命不?”
“你要是不拔我自己拔了。”郎清山又動手拔針頭。
“好好,我去叫護士。”
“叫什麼護士,她們來了,還能叫我出去。”
崔桂花沒有辦法,把郎清山手上的針頭拔掉了。
郎清山一隻摁著那針眼,問崔桂花道:“兜裏揣錢了嗎?”
“這不,知道你犯病,把家裏的錢都揣來了,交了二千元,還有三千。你要幹什麼?”
“那好,你跟我去一趟。”
崔桂花知道,這老郎說的事,是不能更改的,就幫他穿上衣服,倆人偷偷溜出病房。”
郎清山要去蔡師傅家看看,把二千五百元錢還給人家,誠懇地認個錯,道個歉。
郎清山記得白天在守衛室,要了蔡師傅的小靈通的手機號碼,掏出手機給蔡師傅打了個電話,向蔡師傅撒了個謊,說鄰導要走訪單位的每一個職工家,包括臨時工,一會兒要到他家看一看。
郎清山和老伴崔桂花按照蔡師傅告訴的地址,坐上了出租車,左拐右拐,進入一個汽車修配廠的後麵,這兒是一片低矮的平房,郎清山知道這兒屬於棚戶區改造地段,明年要全部拆遷。
郎清山和崔桂花下了車,郎清山又給蔡師傅打了個電話,蔡師傅到門口來接他們,倆口子跟著蔡師傅進了屋子。
這是一間平房,大概有十幾平米,屋子裏沒有什麼象樣的家俱,一張大床、一張小床,小床上躺著一個姑娘,大床大概就是蔡師傅倆口子住。地上有一個飯桌,蔡師傅倆口子正在吃晚飯。郎清山倆口子發現,蔡師傅的妻子坐在輪椅上,仔細一看,她的兩條小腿已經萎縮變型,原來是個殘疾人。
屋子裏很冷,此時,正是北方的十二月,住樓房的人家都用上了暖氣,而這家,雖然有個地爐子,卻沒有生火。郎清山不禁打了個寒顫,崔桂花雙手把棉衣緊緊地往身上裹了下。屋子裏極度地簡陋、寒酸,郎清山和崔桂花都震驚了,這屋子怎能住人?
屋子裏沒有多餘的椅子,郎清山和崔桂花就坐在大床邊。郎清山道:“耽誤你們吃飯了,我們這時候來,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麼晚了,還麻煩局長來看我們,讓我們怎麼酬謝?”蔡師傅的妻子叫翟麗娟,說話很好聽。
崔桂花往飯桌上掃了一個,見桌上隻有一個菜,大白菜燉豆腐,還有盤鹹菜。
“蔡師傅,你們原來就住這裏嗎?”
蔡師傅說:“不是,我們原來住的地方棚戶區改造,蓋了樓房,明年五、六月份就能上樓,我們臨時住在這兒,條件是差點,對付吧。”
“這屋子裏也太冷了,這姑娘是怎麼了?”崔桂花問。
“我家姑娘有病,這幾天不好受。玲玲,爸單位的領導來看咱們來了。”蔡師傅上前叫那姑娘。
郎清山說:“讓她休息吧,不要叫她。”
那叫玲玲的姑娘,勉強坐起身來,這一動彈便喘息不停。姑娘有個美麗的臉龐,一雙憂鬱的大眼,臉色過於蒼白又帶著紅絲,嘴唇紫得厲害,無力地衝他們微微一笑,點點頭。
郎清山問:“玲玲姑娘得的是什麼病,為何不去醫院?”
倆口子告訴他,這玲玲今年十八歲,在省城讀中專,正好今年畢業,患的是先天性心髒病,以前維持得還可以,可今年,天一冷病就加重了。去醫院大夫要作手術,費用要3萬錢,家裏一點點積蓄交了房屋動遷費,哪裏還有錢治病,隻得硬挺著。
“哦,哦,是這樣。”郎清山沉重地點點頭,這家人真是太不容易了,他決心幫助這個困難的家庭。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