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噠——嘀噠。”局機關的同誌們聽到警笛音,眼見從外麵開來一輛救護車,將郎局長拉走,大家都驚得目瞪口呆,局長這是怎麼了?突然間得了什麼重病?都聚到局辦公室來打聽消息。
辦公室現在隻有一個小阮在家,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郎局長是怎的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發病了?”
“是呀,是呀,剛才看見郎局長坐車回來,怎麼說病就病了?”
女小秦對女小趙兩人咬耳朵:“你知道郎局剛才去哪了?郎局長去了紀委。”
女小趙驚得張開大嘴,道:“是嗎?什麼事讓紀委給找去,回來就病倒?該不是要‘雙規’?”
“現在還不知道,你可別亂傳,自己知道就行了。”
"我倒是不會傳,不過這事能瞞住誰?不就象刮風似的,轉眼全世界都知道了。”
這時,S局一個領導都不在家,辦公室主任劉伯忠又沒有上班,群龍無首,辦公室裏聚有十多個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了。開始是圍繞著郎局長的病,進而就擴展開來了,天南海北,不所不包。
大夥聊了一陣子,小秦對屋子人道:“局長病了,咱們作下屬的總得去看望一下,意思意思,你們哪個處長領我們去?”
“是呀,處長誰帶隊?”有幾個人附和說。
“著什麼急,一會弄清情況再說。”說這話的是綜合處高處長。
其實,這些人心裏明白,隨大幫去看局長的是一部分人,這些人不想落過場,又不想花錢,大家買點水果,意思意思就過去了。也有一些人,想單獨去看望局長,此時便不再吱聲。還有些不管不顧的,是要退休的老同誌和初到機關不知深淺的年輕人。不管如何,總得弄清楚局長得了什麼病、住在哪個醫院?有人就給辦公室副主任李小為打電話。
此刻,李小為剛到醫院,正匆匆忙忙幫護士推郎局長進搶救室,對電話裏說:“我正在中心醫院,你們一會兒再來電話。”說罷,就將電話關閉了。
機關的人一頭霧水,聽李小為的語氣很急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樣子,局長現在生死攸關。
眼看就要下班了,有人坐不住了,心裏嘀咕:“這局長倒底怎麼樣了?何時去看望是好?”
牛大錘腋下夾個公文包從外麵進來,眾人為之一震,這可是一個消息靈通人物,忙喊住他:“牛哥、牛哥快過來,你知道嗎,郎局長突然發病,讓救護車拉醫院去了?”
“哦,有這事?我去東崗區了,這不剛回來。郎局長得的是什麼病?重不重,去得是哪家醫院?”
“瞧你說的是廢話,不重能讓救護車拉走。這不,剛才給辦公室李小為打電話,說是在中心醫院,這功夫恐怕正在搶救。”
“是嗎?中心醫院,那好說,姚院長是我一個哥們,我給他打一個電話,就全清楚了。”說著,掏出手機,摁起來。
“哎哎,老姚,老姚,姚院長,嘿嘿,非叫你院長才答應?對呀,我是牛哥,嘿嘿,牛大錘。我跟你說,我們局長、郎局長突然發病,‘120’拉你們醫院去了。怎麼你知道,那現在怎麼樣?是嘛……,很嚴重……有沒有生命危險?能救過來,恐怕要有後遺症。我跟你說,那是我們一把手局長,一個老同誌,醫院可得全力以赴。對對。哈哈哈哈,事後我請你喝酒。”
牛大錘收起電話,神色嚴肅道:“郎局長情況不大好,顱內大出血,正在搶救。估計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留下肢體癱瘓的毛病就在所難免。”
“真嗎,這麼嚴重?”一屋子人都驚得說不話來。”
辦公室的氣氛變得異常地凝重。平心而論,這郎局長才來幾個月,作為一局最高首長,有時難免嚴厲,也難免官僚,可為人處事還說得過去,威信也不低。突然重病,大家都覺得很是可惜。大家都低頭不語,心想:“郎局長這一病,就再也不能上班工作了,現在幹部這麼多,怎會讓一個半身不遂的人再領導這麼大的一個局?S局又會來一個新局長,那新局長該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牛大錘瞅瞅大家嚴肅的樣子,心裏覺得很滑稽,正色道:“唉,以後,咱們局就多了個吳局長。”
“瞎說,哪個吳局長?”眾人不解。
“趙本山小品中的吳老二呀,見到誰都哆嗦。”牛大錘學起半身不遂病人走路的姿勢。
大夥猛地緩過神來,哄然大笑。
眾人暗想,這牛大吹膽子也忒大了,敢這麼嘲弄局長。可又一想,郎局長病成這個樣子,還當哪門子局長?百分之一百當不成了,嘲弄就嘲弄吧,還怕他幹嘛?
突然間,大家的心情頓時變得很輕鬆,不用再為如何去醫院看望局長大人而犯愁了。
有人道:“還坐著幹啥,下班了。”
“下班,下班。不想走的打會兒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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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