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2004年5月1日晚上九點。月光靜好,微風習習。

丁心潔懷裏抱著剛滿兩周歲的兒子陳康,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景色依舊,所不同的是看風景的人情緒低落,雙眼含淚。仿佛這個城市即熟悉又陌生。丁心潔的目光掃過夜空,如此美的月光卻隻有零星相伴,多少有些淒慘和美中不足。她收回目光投下對麵農業銀行的廣場上,拉二胡的大叔依舊獨自獨奏享受那份獨有,依舊會吸引路過的行人駐足停留,欣賞那份嗚咽和哽咽。二胡的淒美絕色音質,聲聲泣,催人淚下。

1999年4月初4,丁心潔與認識一周的陳誌閃電結婚。那年她25歲,他29歲。她是一名小學教師,他是一名鄉鎮鎮府裏的普通農業幹事。兩個人沒有正經的談過戀愛,相互看著對方順眼就順理成章的領了結婚證。不久,陳誌停薪留職去外縣辦了個與農業相關的研究所,一心撲在事業上。丁心潔支持他的決定,從此夫妻兩人分居兩地。兩年後,陳誌從外地回來,把事業基地轉回離學校不遠的地方,且入住丁心潔的學校宿舍裏,兩人才又過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同年5月份,丁心潔懷孕,次年,生下一子,名喚,陳康。

生活平淡如水。陳誌對事業的執著和努力付出,終於有了回報。他的事業正快速的發展,並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被市裏的農科院領導看中。院長三顧茅廬,特聘他為新開的一個科室-----農業智能化快繁中心,並委以主任一職。這個時期,正是丁心潔產假期間,心理最脆弱的時候,眼看相聚不久又要分離。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她過夠了,為了再一次支持陳誌的事業,她決定辭去工作做個相夫教子的女人。

這樣大膽的決定幾乎讓丁心潔的父母神經崩潰,兩老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陳誌在嶽父大人麵前鄭重承諾,會好好的對待丁心潔,並說,心潔在家帶孩子和我做事業一樣的重要,彼此不分伯仲。如此,兩老才釋懷。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兒子陳康早已在自己的懷裏睡熟,丈夫陳誌還在單位加班。這是陳誌這幾年來的習慣,每天早出晚歸,是不是真的加班?如今,在心潔的心裏也打上了一個問號。丁心潔感覺自己隻是這座如煙繁華城市裏的一位過客,偶爾稍作停留,未曾真正的融入。沒有自己真正的生活圈,沒有知心朋友,就連此時此刻心情鬱悶也隻能獨自垂淚,聽著二胡慰藉心靈。

白天的一幕又翻上丁心潔的心頭。那時,她帶著兒子在農科院草坪上玩耍,小可愛兒子陳康跌跌撞撞的拾來許多落葉和小石子,要求心潔陪著他一起玩過家家,小孩子總是對這些遊戲樂此不疲,心潔敷衍著,躺在樹蔭下的草坪上享受著周圍的陽光明媚。如此這樣一幅美景,這兩年來曾經羨刹旁人。心潔總能平靜的樂不思蜀,感覺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也是幸福的女人。有個事業有成的老公,有個可愛乖巧的兒子,不愁吃穿,還會有什麼煩惱可言。除了感覺生活平淡,未曾深想其它。

也許平淡的生活易起波瀾,就在這個時候,陳誌司機的老婆張愛蘋,從菜市場回來,途經院裏的草坪,進來與丁心潔打了聲招呼,並說了點雞婆的小道消息,使心潔的心沉入穀底。心潔的眼裏揉不得沙子,為了求證事情的真偽,她丟下年幼的兒子,交張愛蘋看管,獨自一人悄悄地的挨近陳誌的辦公室。

盡管心裏忐忑不安,她還是決定來個突然襲擊,不敲門直接推開陳誌的辦公室門,眼前的一幕,使她的血液瞬間凝固。

她看到自己的老公陳誌摟抱著一個長頭發的小女孩。裏麵的人沒有絲毫的心裏準備,見門突然被推開,他們幾乎亂了分寸,慌亂中推開彼此,陳誌的眼睛閃爍不定,欲言又止,小女孩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心潔。這一切對於已婚的心潔來說,太明了不過了,當即心裏斷定,老公有外遇了。心潔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如此冷靜,也許是懦弱?她沒有撒潑撲上去撕破他們的嘴臉,隻是冷冷的說了句,對不起,打擾了。複又重重的關上了那道門,返身奔跑逃離那道已經成為心與心之距離的情感門。

其實就在心潔關上門的那一刻,淚水抑製不住的奪眶而出。她心裏委屈;她有太多的不甘心;她更不理解,自己到底哪裏做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