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利斯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從公文包裏掏出來一個信封,遞到但丁麵前,卑微的笑道:“但丁先生,或許你理解錯了,這可不是我們私人的麻煩,你先看看這個再說吧,怎麼樣。”
威爾遜見韋利斯卑躬屈膝的樣子,不滿的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
但丁疑惑的接過信封打開,看了一下裏麵的資料。
韋利斯很聰明,他知道但丁這個惡魔討厭什麼,於是他做這些文件的時候,沒有描寫懲罰者為什麼殺人,又是怎麼殺人的。
這份文件上麵記錄的全是這幾個月因為懲罰者而喪生之人的家人們現狀,在韋利斯調查這些的時候,可是下了苦功夫的,既沒有誇大,也同樣把他們的悲慘寫了出來。
比如,為了照顧失去了父親的兒子,母親不得不出賣肉體,最後為了省幾個套套錢而感染了X病,無錢醫治,隻能母子一起等死的人。
至於死去的人的安家費?一個底層小混混,沒背景,沒人脈,小頭目理所當然將這筆安家費肥了自己的腰包啊,給個幾百美金打發就行了。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仗義的人或許會管一管,當然,如果這裏麵自己也能分到一份的話,那何必為了一個不認識的死人去得罪小頭目呢?
但丁在看完了十幾頁資料以後,臉上無悲無喜的,讓韋利斯和威爾遜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種事不是地獄廚房的常態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韋利斯擦了擦額頭因為緊張而流下的汗水,“額,我們主要是來給學校捐款的,這件事也隻是順便告訴但丁先生你一聲。”
倒是威爾遜,有些不耐煩了,他實在不想和這個惡魔站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威爾遜低沉的說道:“韋利斯說的對,我們隻是順便告訴你一聲,現在,我們沒事了,韋利斯,去叫上艾麗卡,我們該離開了。捐款的事,下午再安排個律師過來和瑞肯校長詳談吧。”
“好的,老板,那麼打擾你了,但丁先生。”
就在威爾遜和韋利斯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但丁開口了,“他殺了多少?”
兩人停了下來,威爾遜一時沒聽清楚但丁剛剛說了什麼,問道:“什麼?”
“我問你們,懲罰者這段時間殺了多少?”
“韋利斯,回答但丁先生的問題。”
“額,666人,這是懲罰者活躍的4個多月以來所直接殺害的人數,另外,我還做了一個統計,因懲罰者而死的人總數有800人以上,可能還有漏查的,我也不確定。”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
等到威爾遜兩人回到車上,韋利斯在駕駛座上有些激動,扭頭卻看見老板臉色有些不好看,趕緊一記馬屁送上:“老板,這次還是多虧了你的借刀殺人之計啊,懲罰者這下徹底完了。”
可是威爾遜臉色依舊不見好轉,隻見威爾遜將手中的權杖抵在司機位置上的韋利斯胸口,冷聲道:“韋利斯,我一直很看重你,你也一直做的不錯,可是,有一件事,你令我很不滿意!你知道是哪件嗎?”
韋利斯背上的冷汗瞬間打濕了寸衫,他到這時頭腦也冷靜了下來,跟了老板這麼久,他這時再蠢也能猜到老板的心思了。
這也怪自己,見到了偶像一時石樂誌,沒把握住自己的位置。
威爾遜的手下都知道,老板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他麵前提起惡魔,韋利斯曾經親眼見過,一個黑幫頭目在麵見自家老板時,因為談的不怎麼愉快,這個傻缺提了句:“你該讓惡魔拜訪一下。”然後他就被威爾遜活活捏爆了頭。
為了避免落到和那個傻缺一樣的下場,韋利斯趕緊解釋道:“老板,我跟了你這麼久了,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真的偏向那個惡魔,我就不會提出這個利用他的計劃了。”
威爾遜收回權杖,淡淡的說道:“行了,把艾麗卡叫回來吧,我們離開這。”
威爾遜一直是個極度自負的人,花了幾年的時間就從一個兜售洗衣粉的小混混爬到了紐約的黑道帝王,這就是他自負的資本。
可是他在之後遇到了一個惡魔,不管他承不承認,這個惡魔都在他心底埋下了恐懼,所以,威爾遜特別討厭有人拿自己和惡魔做比較。
如果今天這個當著他的麵對惡魔卑躬屈膝的人不是韋利斯這個左右手,手中的權杖早已經貫穿他的心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