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靳希釗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這一次,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且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眉眼之間都跟靳希釗有幾分相似。
靳希釗笑著走過來,衝著江小喬彎了彎腰,“我的妹妹,這兩天你還好麼?”
江小喬愕然抬頭,給自家兒子喂奶的手頓住了,奶瓶拿在手中沒有動作,小家夥張開嘴,卻始終碰不到奶嘴,頓時哇哇大哭。
她慌忙把奶嘴放進兒子的口中,隨後繼續看著靳希釗,“妹妹?”
心中千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不是這麼狗血吧?我成了別人家失散多年的孩子?這個別人家……還是靳家?!
這樣想著一個激動手上微微動了動,奶瓶就豎了起來,奶頓時嘩嘩的流進嬰兒的口中,他一時喝不過來,被嗆得直咳嗽。
嚇得她又忙把奶瓶拿開,一旁的莫靖遠終於看不下去了,無奈的抱過被她在這短短幾分鍾摧殘得不成樣子的兒子,歎息著當起了奶爸。
“小喬!你是小喬吧?”這時一名老者忽然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江小喬的手,激動得老淚縱橫。
難道這就是我的父親?不過……未免太老了吧?
眼前的老者少說也有七八十了,白發蒼蒼,雖然精氣神看著依舊很好,但是臉上已經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了。
“您、您是?”江小喬有些害怕的瑟縮著身子,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我是你外公啊!”老者渾濁的雙眼之中不停的流下眼淚,拉著江小喬的手不願意放開。
江小喬被雷得外焦裏嫩,但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隻要他不是自己的爸爸就好,那樣的話,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麼樣想自己的母親了。
“外公?”她不確定的喊著。
“是啊,我是你外公!”老者繼續哭泣,激動得無以複加。
看著江小喬一臉的疑惑,沉默了半天的靳希釗終於上前解釋道:“他是靳風雲,我的叔祖父,也就是我爺爺的兄弟,你的母親是他的女兒,所以他是你外公。”
“這到底,怎麼回事?”江小喬更加疑惑了,難道自己母親是離家出走?或者是被綁架拐騙走出靳家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靳風雲聞言擦了擦眼淚,目露沉思之色,似乎穿越回了幾十年之前。
那都是上個世紀的事了,那時的靳家還沒有現在這麼瘋狂,隻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家族,我是家中的二少爺,我很叛逆,時常被我父親揍,因為我整天無所事事,無所作為,不像大哥那樣,能夠家中做生意。盡管如此,我還是不知悔改,依舊我行我素。
那一天,我被我父親打得很慘,他罰我跪在祖祠當中,而就在那個時候,有一位十幾歲的姑娘忽然從祖祠的桌子下麵鑽出來,渾身灰撲撲的,她給我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我問她,為什麼她會躲在我們家祖祠的桌子下麵。
她說她時常吃不飽飯,有一天聽我們家的下人說這裏有好吃的,她就偷偷的跑來了,她聽到聲響就害怕躲到了桌子下,怕被抓住打死。
我又問她為什麼現在又出來了,她說她看到我被打得遍體鱗傷,心裏難過,就想出來給我包紮一下,說來也巧,她祖上是大夫,所以即使她會一點外傷處理方法。
然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嫣兒,從那之後,我每天都會帶東西給她吃,然後又過了好久了,我們相愛了。
她把自己給了我之後,我告訴她,我一定會娶她,但是當我去告訴我父親的時候,再一次遭到了父親的打罵,他說我沒出息,現在還要迎娶一個乞丐,堅決不會同意,我每天都會去求他,但是他從不鬆口。
那一段時間,我和嫣兒都很痛苦,她哭著讓我不要再去求父親了,但是我不甘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必須對她負責!她把她的一切都給了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靳風雲有些激動,以至於他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接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
身後的靳希釗忙輕柔的為他順氣,示意身後的人拿出藥給他服下,服了藥之後他才平靜下來了。
“要不先不講了吧?”靳希釗不由擔憂的提醒。
“不用,讓我說完。”靳風雲喘了口氣,擺了擺手,開始繼續陳述。
但是無論我怎麼樣,父親都不會同意。最後我以死相逼,父親才勉強鬆了口,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我必須跟著大哥學做生意,跟大哥一起,把靳家發揚光大。
我開始沒日沒夜的跟著大哥學做生意,忙到都沒空再去看她了,但是她知道,我是為了她,為了和她在一起,所以她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