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嚇得愣住了,他以為是來抓自己的,他緊張地握緊了拳頭,稍微退後了兩步,想起了房間裏的幹玫瑰。
他在心裏琢磨著措辭,如果要趕自己離開,他想去整理一下物品。
至少,讓他把玫瑰帶走,不管是求誰,他都想帶走……
隻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回必利爾街。
事實上,沒有人搭理安德斯,衛兵清場的範圍,就是從莊園門口,到別墅大門那塊地方。花園不在必經之路上,也就沒人顧得上安德斯了。
隨後一輛車子駛入莊園。
安德斯想看看發生了什麼,然而衛兵圍得嚴嚴實實,他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等他覺得有些冷,想回屋的時候,剛走到別墅大門口,守門的士兵一臉嚴肅,覺得他形跡可疑,不等他解釋,就要對他動槍。
還是眼尖的管家看見走過來,和士兵解釋:“這是上將養家裏那位。”
士兵上下打量,微微蹙眉,卻也沒說什麼,揮揮手,示意安德斯可以進去。
安德斯驚魂未定,不安地跟著管家,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是個嘴嚴的,什麼也沒說,他隻是告訴安德斯:“最近不要去找上將,如果有可疑地人來找你說話,也不要搭理。”
安德斯嘴上答應,心裏卻想,我本來也不會去找他啊,都是他自己找過來的。而且這莊園不都是管家和仆從嗎?怎麼會有可疑的人?
管家顯然很忙,他把安德斯送回房間,就匆匆離開了。
回到臥室,安德斯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他著急地檢查了他的幹花。完好無損,鼻尖還能嗅到淡淡地香氣。
安德斯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
可是還是莫名有些擔心與不安。
玫瑰的香氣縈繞鼻尖,手指輕輕摩挲著幹枯的花瓣,安德斯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喉嚨有些發幹。倒了一杯水,生吞一樣咽下去,依然口渴。安德斯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麼。
最近霍普沒有來找他,他也沒有接待其他客人,早就習慣了高強度工作的身體,其實是有衝動的。
安德斯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多麼糟糕的家夥。
身處必利爾街的時候,他可以理所當然的,把給客人提供服務,看做生存技能,不去思考未來與自己。可到了莊園裏,他能感覺到其他人隱晦的唾棄與厭惡——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人並不是像自己那樣活著。
……
房間另一頭,家庭醫生看著已經醒來,數名beta士兵都製不住的聖弗緹莫斯上將,隻能勉強把人攔住。他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他完全無法想象,omega的信息素能有這樣的壓製效果。家庭醫生早就知道聖弗緹莫斯上將的強大,可卻沒想到失控起來,會這麼可怕。
那眼神,仿佛會殺掉屋內的所有人。
短暫地對峙,也隻是豹子在觀察獵物,找尋下手的時機。
在不久前的酒會上,有人用了信息素誘導劑,致使霍普進入發q期。霍普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在完全失控前,幹脆利索地掐斷了想要爬床的alpha的脖子。
接著,他就聯係了家庭醫生。
霍普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並不是隻靠家世的。
回來的路上,霍普都在思考對策,並不是睡一個來曆不明的alpha會有什麼心理負擔,而是不管自己和衛城勢力怎麼聯合,主動權都應該握在自己手中。
霍普需要向衛城勢力表明態度。
車上,家庭醫生給他做了簡單的化驗,最後確認了,隻要注射三針解析劑,信息素誘導劑的影響就會被抵消。
家庭醫生當即聯絡了助手,開儀器製作專門的解析劑,並給霍普臨時注射了鎮定劑。
然而霍普並沒有堅持到解析劑製出,就被誘導劑徹底控製了神智,他暴戾而殘忍的本性被徹底激發。
剛剛回到莊園,回到熟悉的房間,一群不受信息素影響的beta士兵聯手,也隻是把霍普堵在屋內,不能出去。被管家安排過來幫忙換衣服的仆從,已經死在了地上。
現在沒有人敢靠近了。
家庭醫生不是武力型,他想逃跑。
副將瑞恩看出家庭醫生的心思,問他:“除了繼續耗下去,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家庭醫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說:“不如,不如給上將找個alpha來吧。”
確實,任何解析劑,都比不上alpha信息素對omega的安撫效果好。
而他們的上將,也的確有個養在家裏的alpha。至於讓那個alpha麵對現在的上將,會不會被掐斷脖子,就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