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不花心,也從沒什麼緋聞,整個人幹淨的很,但這樣的人於她來說卻是個禍根。
他的心太黑暗。
姚薑轉頭看閑時,閑時大多數時候都是抱胸坐著,眼簾低垂,像是睡著卻不是睡著的樣子。
“閑時,你不跟我說就不怕計劃會影響嗎?”
閑時今天說的話她一直記得,而剛才楚非凡竟然要她和紀在霖一起去吃飯,那根本就不是好事。
還好紀在霖的電話沒接,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楚非凡而又不讓他察覺。
“小姐和平常一樣就好。”閑時抬了抬眼皮,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姚薑眉頭皺緊,轉頭,眼裏的清亮被一層思忖覆蓋。
她想不通,心底除了不安外好像還有股隱隱的激動。
似乎……事情快要結束。
車子直接停在帝都,姚薑和閑時直接來到公寓。
昨天紀在霖把鑰匙給她了,所以她沒敲門,直接拿出鑰匙打開進去。
閑時也隨後跟進來,把門關上。
姚薑把鑰匙和抱放到鞋櫃上,低頭換鞋,邊換鞋邊叫,“紀在霖,你剛剛為什麼不接電話。”
說著腳傳進拖鞋。
忽的,骨碌碌……骨碌碌……
姚薑一下停住,直起身子看向聲音處。
隻見一個輪椅從她這邊推過來,而輪椅上坐著的人讓她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施靖彥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看見姚薑,眉眼的冰冷柔和,“薑薑。”
姚薑抓緊鞋櫃的橫條,手指根根泛白。
紀在霖從廚房裏走出來,他手上正端著一碗菜,是姚薑喜歡吃的麻婆豆腐。
“愣著做什麼?過來啊!”紀在霖見姚薑站在那發愣,走過去把她拉過來。
青檀推著施靖彥過去,施靖彥對姚薑伸手,“薑薑,給爸爸看看。”
姚薑眼圈一下紅了,她轉頭看著紀在霖,突然間像個孩子看見大人變的手足無措。
紀在霖牽著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施靖彥手上,臉上帶笑,說:“叫爸爸。”
姚薑嘴巴動了動,說不出一個字,而平時清亮的眼是一片迷茫。
怎麼會,爸爸怎麼會還在?
施靖彥握緊姚薑的手,一雙被時間洗滌的眼睛睿智而清明,但此刻看著親生女人站在麵前,他不過是個普通父親。
他也緊張。
“薑薑,是爸爸。”施靖彥手指顫抖了下,低低的說出來。
簡單的幾個字飽含了濃濃的感情,姚薑眼裏的晶瑩一下滾落。
施靖彥看見,掙紮著站起來,要給她擦眼淚。
但他的腿受傷嚴重,現在根本站不起來。
青檀和紀在霖立刻扶住他,姚薑也是。
施靖彥站起來了,但整個人的腿不斷的抖,姚薑哭著問,“你的腿怎麼了?怎麼了?”
施靖彥笑了,大手落在她臉上,把她的眼淚擦掉,“沒事,人老了不中用了。”
姚薑抬頭,眼睛落在施靖彥臉上,這張臉不過一年時間沒見便蒼老了好多,兩鬢間的斑白更是刻下了時間的痕跡。
喉嚨一梗,姚薑終於控製不住的一把抱住施靖彥,“爸爸!”
“好,好,我女兒,好,好。”父女相認,是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此刻的兩人隻是擁抱便好像彌補了所有。
這天,姚薑收獲了二十多年不曾有的父愛,她感覺像做夢一樣。
“來,吃這個,聽在霖說你很喜歡吃。”施靖彥把一塊豆腐夾到姚薑碗裏。
姚薑看著白嫩的豆腐,看看紀在霖,再看看施靖彥,問:“爸爸,你和紀在霖,怎麼……怎麼在一起的?”
施靖彥聽見她的話,笑了,“緣分。”
紀在霖也笑,對。
兩人打啞謎一樣的對視讓姚薑更加疑惑了,“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是瞞著我什麼嗎?我很不放心。”
最親最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她很怕失去。
人便是這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感情也是這樣。
施靖彥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先吃飯,吃了飯爸爸再告訴你。”
“好。”
幾人吃了飯,處理廚台的事便由閑時來。
沒想到閑時武功好,坐起這些事來也不比女人差。
紀在霖推著施靖彥來到書房,姚薑緊跟著進去。
“你們兩個坐著,我們一家人除了心心,現在也差不多團聚了,我這個年紀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機會,我很滿足。”施靖彥看著姚薑和紀在霖,一臉的感歎。
姚薑握住他的手,搖頭,“我們以後會一直在一起。”
施靖彥點頭,“對,會一直在一起。”
紀在霖在旁邊笑,“但在這之前我們得把事情處理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