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痛。”好久,紀在霖沙啞出聲,指腹在她眼瞼下楷過。
姚薑心慌的轉頭,急忙推他,紀在霖卻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收進懷裏,“姚薑,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姚薑僵住,全身的血液凝固,心跳快的讓她害怕。
在開學的前一個星期賀簡遇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是下午,姚薑在兼職。
賀簡遇問了孫秀便去了姚薑兼職的地方,西餐廳。
姚薑在後麵和一個人換班,準備回去,剛走出西餐廳就看見賀簡遇。
賀簡遇穿著一件白襯衫,下麵一條黑色牛仔褲,很簡單的裝束卻因為他一米八的身高和俊朗的臉而透著不一樣的氣質。
姚薑愣住。
兩個月沒見的人現在突然看見她竟然覺得很遙遠。
賀簡遇上前,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我回來了。”
緊了緊手,姚薑抬頭,嘴角彎起一抹笑,“嗯,這段時間辛苦嗎?”
賀簡遇牽過她的手,兩人朝外走,“不辛苦,就是想你,你身上沒有手機,沒法給你打電話。”
說著,賀簡遇突然拿出一個手機遞給姚薑,“你喜歡的。”
手機是步步高青花瓷的翻蓋手機,她是很喜歡,但好貴。
眉頭皺緊,姚薑把手機推向他,“你哪裏來這麼多錢?”
賀簡遇笑著揉她的頭發,“你忘了,我去外麵工作了兩個月,外麵工資很高,別擔心。”
姚薑咬唇,“高掙錢也不容易,你知道的,我是喜歡這款手機,但我不是非要不可,手機隻要能打電話就行。”
說完,姚薑看向四周,急忙說:“你在哪個店買的,我們現在去換一個,換個便宜的。”
姚薑說著拉著他朝前走,賀簡遇沒動,順著她的力道把她一下拉過來攬進懷裏。
現在是大白天,兩人突然的親密姚薑很不自在,急忙推他。
賀簡遇知道她的性子,放開她改成牽著她的手,“我在外地買的,退不了。”
姚薑臉色一下難看,“阿遇,你要上大學,大學開銷大,你這樣……”
“薑薑,我有話跟你說。”賀簡遇忽的打斷她。
姚薑疑惑的看著他。
十分鍾後兩人坐在公園裏的長椅上,賀簡遇緊握她的手,柔聲說:“薑薑,可以等我嗎?”
姚薑驚訝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賀簡遇的神色不像以前,此刻帶著深沉,像有什麼事在壓著,很沉重。
“阿遇,你……”
話沒說完就被賀簡遇抱住,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子上,沉重而堅定的說:“等我五年,好嗎?”
五年,等五年?
姚薑腦子有些懵,“阿遇,你說清楚,為什麼要等你五年?你要去哪?”
“我爸爸找到我了,家裏出了很重要的事,我要回去處理,短時間不會回來。”賀簡遇摸著她的臉沉沉的說。
姚薑張大嘴,眼裏帶著難以相信,“你……爸爸?”
“嗯,我在外地工作被家人找到。”
“所以,你現在要回家了。”姚薑輕聲說,眼裏的光一點點黯淡。
賀簡遇立刻抬起她的臉,和她對視,“薑薑,家裏出事,我必須要回去處理,你在這裏等我好嗎?”
姚薑緊了緊手,再鬆開,臉上浮起笑,“沒事的,有家當然要回家,你回去吧。”
她很平靜的說完,整個人卻生出沉重的氣息。
她們認識了十年,感情早已是親人般。
她沒有爸爸媽媽,隻有孤兒院的孫媽媽和他,還有一眾小朋友。
在孤兒院裏待過的孩子都知道裏麵有很大的競爭,比外麵還要殘酷,她真正當做親人的也就是孫秀和賀簡遇。
而因為少她格外珍惜,現在賀簡遇離開,心好像有個地方也空了似的。
賀簡遇握緊她的手,好像要把她的手揉進骨子裏,“薑薑,等我,可以嗎?”
姚薑深吸兩口氣,眼圈有些紅,但她還是抬頭看他,“好,我等你。”
她相信他,不管是多少年,她都相信。
“等我,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賀簡遇再次抱住她,在她耳邊如誓言般開口。
姚薑愣住,腦海裏浮起一個聲音:等你畢業就結婚,不對,你畢業那個時候二十一二十二吧,沒事,我們先領證。
手攥緊,眼睛狠狠閉上。
她和紀在霖不是一路人。
隔天賀簡遇走了,來接他的是一輛黑色轎車,這一天,天空下起了雨,細雨蒙蒙。
她站在雨幕裏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子,直到消失不見,她的眼淚落下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賀簡遇這一走她們便再無可能。
時間滴答如流水,自從她那天晚上她再次拒絕紀在霖後,紀在霖沒來找她,她過起了自己平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