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她的爸爸死了嗎?寧洛笙腦袋一片空白,眼淚不聽話地滾落,那個最愛她的人,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她一步步挪到門口,突然小腹劇烈絞痛著,她捂著肚子疼得倒在地上抽搐著。
謝慕安見她倒下,不自覺甩開張予沫的手,奔跑過來抱起她:“寧洛笙,你怎麼了?又想破壞我的婚禮嗎?”
可他懷裏的人臉色慘白,一言不發,目光透過他,空洞得可怕。他抱起寧洛笙飛速趕往醫院,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今天的主角,謝慕安再次出其不意,改寫了訂婚儀式的場景。
張予沫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可還得言笑晏晏:“慕安需要處理一下事情,各位自便。”
寧洛笙醒來時謝慕安正直勾勾的盯著她:“寧洛笙,醫生說你胎兒不穩,不能過於激動。”
寧洛笙看著他虛情假意的眼睛,笑著笑著哭出了聲來:“謝慕安,在你的訂婚宴上要了我父親的命,順便害死我的孩子,對你而言還真是最好不過的訂婚禮物了吧?”
謝慕安根本不明白寧洛笙在說什麼,雖然他巴不得寧風遠不得好死,可他還沒卑鄙到乘人之危、殺人性命。
寧洛笙持續著對他的控訴:“你不用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謝慕安,我知道,從她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你的生命就圓滿了,你早就開始計劃著要一個個將寧家的人趕盡殺絕,來為你們兩報仇雪恨不是嗎?虧我一直以為隻要我乖乖聽話,你就會放過我們,你現在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任你玩弄鼓掌之中,任你將我的親人一一殺死,是不是等這個孩子出生後就輪到我了,我想想,是張予沫還是你會來把我千刀萬剮呢,還是你們兩一起。”
謝慕安看著這個瘋了一樣的女人,不知該如何解釋:“寧洛笙,為了孩子,你現在需要休息,醫生會給你打安定,你好好睡一覺。”
藥水緩緩注入血管,寧洛笙總算安定下來,謝慕安一把扯掉胸前的禮花,心裏煩悶不散,他忽然很討厭這種被她誤會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開始在意起她,甚至為了她的安危連猶豫都不曾有過,就那樣放棄了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女人,看她沉睡的臉,他才算安心,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寧洛笙醒過來時,醫院說寧風遠的後事已經被謝慕安處理完畢,他還真是果決,連父親最後一麵都不讓她見到,生平第一次,寧洛笙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累極了,她似乎失去了生的欲望。
她拿起手邊的水果刀,重重順著動脈劃下,可是她連死都成了一種奢望,謝慕安盯著被搶救回來的她,惡狠狠地說:“你要死我不攔著,但是你今天要敢傷害我謝慕安的孩子,我明天就讓你弟弟死在異國他鄉,屍骨無存,你父親就是前車之鑒,你自己給我看著辦吧!”
他說這話時,掌心都在冒冷汗,為了讓寧洛笙活下去,他不得不撒謊,不得不威脅她,這個女人的決絕他總算嚐試到了,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推開門看見她手腕滴血的一刹那,內心有多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