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臨行前出了這麼一段小插曲,但也沒耽誤穀熏工作的心情。
穀熏和南憑崖坐高鐵前往箏鎮。這不是穀熏頭一回坐高鐵,卻是穀熏頭一回坐高鐵的商務座。穀熏才算知道了,原來高鐵裏還有這麼寬敞的位置,真皮座椅可以調低到180度的平躺狀態,位置寬闊,穀熏覺得自己甚至能在座位上來回翻身——當然,穀熏是不敢這麼做的。他甚至沒有調低座椅,而是老老實實地挺直腰板、拿著平板電腦,小心謹慎地跟南憑崖確認視察的事宜。
南憑崖靠在真皮椅背上,雙目微閉,隻是點頭。
穀熏打量著南憑崖的神色,卻不自覺地被南憑崖閉著眼睛的樣子所吸引。南憑崖的目光總是很銳利,平日讓人不敢迫視,現在閉著眼睛,臉上微微帶了點疲態,鋒芒便收掉不少。穀熏這麼細看著,心裏一陣悸動:原來南總的睫毛那麼長呢……
這念頭從穀熏的腦子裏滑過後,穀熏臉龐乍然紅了:我在想什麼?我在彙報工作呢!怎麼還注意起老板的眼睫毛了!
穀熏忙收斂心神,強迫自己專注當下。
列車很快到達了站點。
在那裏,早就有花田農場的人等候著“接駕”了。南憑崖和穀熏一下來,就有一個皮膚黝黑、方口闊麵的中年男BETA走上來問好。南憑崖認得他,但卻不先開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這男BETA便低著頭,微微欠身說:“南總好!啊……這位就是穀秘了吧?咱們在電話裏頭聯係過的。我是花田農場的經理,姓農的!”
“啊,農經理,您好。”穀熏笑了,“叫我穀熏就可以了。”
農場經理又讓南憑崖、穀熏上了汽車,吩咐司機開車到農場去。
花田農場空氣清新、綠草如茵,陽光普照在似錦繁花上。一片一片的花田姹紫嫣紅,枝搖香徑,農人踏花,景色宜人。
農經理一臉自豪地介紹著有機農場的狀況,又說:“這兒的種植完全是符合最嚴格的標準的,整個種植的過程,都是有機的、綠色的!”
說實話,像南憑崖這樣的商人,根本不在乎有機、綠色這些概念,他也不覺得“有機”的就一定比普通產品好。但他知道一件事,“有機”的能賣得比普通的貴——單憑這一點,他就是“有機植物”的絕對擁護者。
“嗯,不錯。”南憑崖看著這一望無際的斑斕花海,點了點頭。
農經理聽到南憑崖的讚賞,更是喜不自勝,又說:“這兒大批作物都快可以收成了,隨時可以投入精油、香料的生產。不知道集團打算什麼時候開發有機植物香水的生產線呢?”
“說實話,近來有機植物這個概念很火熱,不少商家都紛紛推出了有機植物香水、護膚品等商品。但我們這些走高端的大集團卻很少這麼做,歸根究底,就是因為我們要聲譽、出品質,要做到對整條生產線、供應鏈都把控住了,最後才是推出產品。”南憑崖平時話不多,但講起工作的事情卻是滔滔不絕,“如果不能做到完美,那就沒有意義了。”
“當然、當然。”農經理點頭不絕,臉上擺出了諂媚的笑容,“南總對質量的追求真是讓人敬佩啊!”
南憑崖與農經理走在前頭談笑風生,卻苦了跟在後麵的穀熏。
事實上,這一行人隻有穀熏是,體力天生比較弱的OMEGA。他勞頓了半天,又穿皮鞋走泥路,腳板現在是又酸又疼。但穀熏倒不敢抱怨,一則是老板都沒累,自己哪兒有資格累呢?更重要的是穀熏是OMEGA,喊累的話容易給人留下“OMEGA果然很弱”的印象,故而他就更不敢抱怨了。
南憑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穀熏,但見穀熏走得歪歪扭扭的。南憑崖便抿了抿唇,轉頭對農經理說:“農經理,走累了吧?”
農經理愣了愣,說:“報告老板,我不累啊!”
南憑崖臉色微變。
但見老板眉頭一皺,農經理的心就猛然一跳,立即改口說:“啊呀,我可太累了!不如先休息吧?”
農經理心想:南總嬌氣又做作,明明是自己累了不好意思說,怕顯得不夠A,所以就賴說是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