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熏便坐下了。
趙莫為笑看著他:“這次‘花葉行’的項目應該有許多收獲吧!”
雖然逃過一劫了,但聽到“花葉行”三個字,穀熏還是背脊發冷:“嗯,是的。”
“‘花葉行’的品牌總監以及他的幾個‘親兵’也辭職了。就今天的事情。”趙莫為坐回老板椅上,頭挨著椅子的頸托,看起來非常自在。
穀熏看著趙莫為這麼怡然自得的神態,心裏不覺冒出來一個猜測——難道背後挖坑的那個“大人物”就是趙莫為?
穀熏咽了咽,說:“事情鬧這麼大了?這個活動不是說好了是舒翡翠直接負責嗎?品牌總監與此無關啊!”
“推廣活動仍在項目的名義下,她這個項目經理自然要擔責。再說了,‘花葉行’這個品牌出醜聞了,怎麼會和品牌總監無關?”趙莫為反問。
“那……那也是。”穀熏點頭。
趙莫為笑著拿起一杯茶,說:“聽說,你在物料發往專櫃的當天就和舒翡翠鬧翻了,氣得舒翡翠吵著鬧著非要把你換了。”
穀熏不知趙莫為言談中的意味,隻得裝傻說:“是啊,塞翁失馬。”
趙莫為點點頭,說:“我早說了,你這小夥心明眼亮的、很有前途!我是很相信你的,咱們自己人。工作上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問我!”
穀熏揣測著這話的意思,遲疑地問:“都可以問?”
“都可以問。”趙莫為點頭。
“這個……”穀熏猶猶豫豫的,仍不太敢提出問題。
趙莫為倒是痛快,又說:“這件事不是我幹的!”
“啊?”穀熏沒料到趙莫為這麼直接,大驚,“什、什麼事……”
趙莫為又說:“舒翡翠和我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倒是他在集團裏拉幫結派,在總裁辦搞小團體,又老是嘴上沒把門的,說不稀罕去子公司當老總,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就是留在總裁辦當總助。”
“總助……”穀熏腦內靈光一閃,“那不就是妮姬塔的職位嗎?”
穀熏頓感不可思議:要知道,旁人看來,在總裁辦裏最關照舒翡翠的就是妮姬塔了。一向待人冷漠的妮姬塔總和舒翡翠說笑談心。不僅如此,就連舒翡翠去“花葉行”,也靠的是妮姬塔的支持……
慢著——
妮姬塔為什麼要這樣幫助舒翡翠?還幫舒翡翠代寫策劃案?在品牌總監要把舒翡翠踢走的時候,妮姬塔還出言相助,將舒翡翠留在項目裏……
除非妮姬塔是舒翡翠失散多年的親媽吧,不然這事兒裏裏外外都透著古怪啊。
所以……舒翡翠拉幫結派、並揚言要做總裁助理,引起了妮姬塔的忌憚。因此,妮姬塔就設計將舒翡翠趕出公司?
誰能想到,全公司裏對舒翡翠最“關照”的那個人竟然是害他的那個人!
果然,對付一個人最低端的辦法就是像舒翡翠對穀熏那樣當麵辱罵。對付一個人最高端的辦法就是像妮姬塔對舒翡翠那樣——將他捧得高高的、再一把摔下。
這個推斷讓穀熏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趙莫為捧著熱茶,歎著氣,搖了搖頭,說:“舒翡翠和嵩家關係太好了,如果想趕走他,一定得是他捅了大簍子才成。”
穀熏驚愕地說:“所以妮姬塔就要促成他捅個大簍子?”
“不錯。”趙莫為點頭,“你也看到了,妮姬塔平常都是高貴冷豔的。她給你冷眼,你不必在意。她要是給你笑臉,你才要留神!”
穀熏腦裏一團混亂,試圖理出頭緒,半晌才說:“但妮姬塔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物料上動手腳,這樣的事情,南總會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