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曲母抱歉地說,“我恐怕你們不能繼續了。”
穀熏到底年輕,怒氣寫滿了一臉,藏也藏不住:“你們她媽的在玩兒我吧?”穀熏猛地罵了一聲髒話,“去你媽的!”
曲母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刺耳的聲響一樣,略帶驚慌地掩住耳朵:“啊呀,你這孩子……居然這麼粗鄙!”回頭,曲母還跟曲川抱怨:“看來那孩子的溫順教養都是裝出來的。果然,你舅舅是對的,還是該找個出身名門的才好呢。”
怒氣衝衝的穀熏也顧不得禮數,隻說:“我知道了。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哭著求他心軟。我沒這麼厚的臉皮……”說著,穀熏發現胸有些悶,仔細一想,便發現是禮服把胸腹束得太緊,心中更是一陣嫌惡,恨恨說:“這套衣服,我也還你們。”
曲母笑了:“這又何必呢?這衣服送了給你,就是你的了。”
“這衣服多少錢?我還給你們。”
“二十萬。”曲母答。
穀熏一下子噎住了,恨不得將剛剛那句話踩碎吞回肚子裏:“二、二……二十萬?”
曲母似乎也看出了穀熏的困窘,微微一笑:“這衣服是給你定做的,都是你的尺寸。除了你也沒人用得上。你就安心收著吧。也當是聊表我們的一點歉意。”說完,曲母轉過身,嫋嫋娜娜地走了。
穀熏猶如一塊石頭地立在當場。
他的胸膛裏燒著烈火,鼓勵他去扯爛衣裳、扔到地上踩兩腳、大罵一句去妳媽。可現實卻如一盆冷水,將他胸腔裏的那團火澆滅。
穀熏咽下了所有的不忿,垂頭喪氣地往門口走去。
沒想到,他一個踉蹌,和背後經過的一個人撞上了。
“啊啊呀!”穀熏叫了一聲,並非他撞疼了,而是血色的紅酒灑在了他灰色的西裝上。
二十萬的西裝上……
穀熏的心一下就慌了,抬頭看到了一張冷峻的臉。原本穀熏還想據理力爭,但一看到這張臉,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因為這張臉剛好長在了穀熏的審美上。
怎麼會有一張臉完完全全地長的就是你喜歡的樣子?
那可真是……太奇妙了。
但顯然,這個人長得好,但禮貌卻很糟。他直接越過了穀熏,徑自要往前走。穀熏原本就因為曲川的事情而憋屈,現在更被對方態度弄得有些惱火,忍不住攔住他:“喂!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對不起,賠償的事情聯係我秘書。”那個人說話很淡,側過身便走開了。
後麵一個平頭的男青年忙湊上來,笑著對穀熏說:“先生,不好意思。我是他的秘書。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商量。”說著,男青年還把名片遞給了穀熏。
穀熏接過名片,眼睛忽然瞪大:“你……你是……DH董事長秘書……那麼,那麼……剛剛那人就是……”
“就是董事長南憑崖先生。”男青年回答。
穀熏倒吸一口氣:“曲川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