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川勇記覺得今年真是糟糕透了,早晨下樓莫名其妙從樓梯摔下來,兒子加川俊也完全斷了聯係。
新年祭和老朋友喝酒回家,當時自己喝醉了,口不擇言,對兒子說了一些狠話。加川俊連夜就摔門回了東京。結果整年都快過去了,這個不孝子真的沒有回過家,連一個電話也沒有,真是白生養了他。
加川勇記一直自詡為文化人,對兒女實行西方式的愛的教育。老朋友加藤正雄的傳統打罵教育,他覺得嗤之以鼻,既野蠻也過時。
女兒惠理沙,從小盡量提供富足的物質條件,不要因為缺錢而走歪路。女兒也順利長大成人,除了喜歡打扮,不愛讀書,也沒有什麼惡習。嫁到佐藤家,孝敬公婆,勤勞持家。一連給生了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深受佐藤正雄夫婦的喜愛。
相反兒子是要繼承家業,自然就要從小實行精英教育。發展前期,佐藤正雄經常出差,又因為小兒子佐藤國江與加川俊正好同齡,所以就把小兒子的教育拜托給了老朋友。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加川勇記也樂於扛起這個責任,無非是給家教老師雙倍的錢,希望兩個後輩也能夠成為好兄弟,續世家之好。
所有事情都相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樣的師資條件,國江就比阿俊進步更快,得到了老師的交口稱讚。這也不算什麼壞事,有競爭才有動力,可以形成內部的良性競爭。沒想到阿俊隻對音樂有興趣,完全沒有心思學習,教訓多了反而有逆反心理。在學校社團組織樂隊,高中畢業後,更自作主張去藝能事務所麵試出道,做了男藝人。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能不管他。但是眼看這些年他在藝能界的表現,唯一印象就是換女朋友換的勤,也不知他未來有什麼規劃。總這麼瞎混怎麼能行。
加川勇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壁爐裏的篝火一跳一跳。綁著石膏著手雖然很痛,但是更痛的是心。
加川俊走進了客廳。為了趕時間,他直接開車回到家。看到火爐前縮在沙發裏麵的父親,不由心弦一陣顫動。這個男人在慢慢變老,自己這些年一直在逃避家族的責任,真是個混蛋。
加川俊走到父親麵前,蹲下去輕輕的說,“父親,我回來了”。
加川勇記抬起頭仔細打量著英俊的兒子,笑了:“阿俊,歡迎回來。”
“有些事一直沒和你說,擔心你不穩重,”加川勇記開門見山的說:“這一陣子我想清楚了,應該相信你,讓你做選擇。”
加川俊在父親對麵坐下。他心中有一絲緊張,又有一絲期待。他知道家裏有其他的收入來源。
接著加川勇記向兒子講述起創立的來龍去脈。當年為了避嫌,君子協定加川家擁有四成股份。後來姐姐惠理沙嫁入佐藤家,又把兩成股份作為嫁妝還給了佐藤家。
“人要知足,能發展壯大,佐藤社長出力更多,而且我們每年都拿到了分紅。”加川勇記示意兒子幫自己把雪茄點著:“剩下的兩成股份,我和佐藤社長商量,你成立一家新公司,再進行換股,這樣就沒有漏洞了。”
“別急著高興”,加川勇記看到興奮的兒子接著說,“有一個條件,你必須把婚給我結了,加川家必須要有後代,這些年你也玩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