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人將人送回浣衣院,特地囑咐嬤嬤多看著點,兩刻鍾後又送了兩包藥回來,“嬤嬤,多多勞煩你了。”
在浣衣院呆了近一輩子的嬤嬤也是不懂了,“青兒姑娘,這阿夕生著病,老奴要不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讓她養著?”
青兒想了想,咬咬唇道:“不用,一會我再送兩副藥過來,嬤嬤幫忙煎了給她服下,其他的依著規矩來吧。”
阿夕躺著沒一會就開始說起了糊話,來來回回的說著那幾句,喊青兒,又喊嬤嬤,一會叫救命,一會又道不要救她,讓她死了也好。
看著她那樣,大夥都知道是小梅白日裏那幾桶冷水鬧的,但阿夕去了趟朝陽宮回來也不見有人替她出頭,她們便也不當回事了。
小梅不屑地撇撇嘴,看著白天同她說話的人道:“瞧瞧,這可是要當主子的人?”
那小宮女皺著眉,似不忍。
“小梅姐,阿夕也沒得罪你……”
小梅哼了一聲,捶了一下自己的被子,掩住自己的心虛,“我就是看不慣有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她犯了錯往朝陽宮走了一趟,要沒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她能好好的出來?還教青兒姑娘送進送出的?我可聽說了,她可是從天牢裏出來的,誰知道她是怎麼進去的,又在裏麵都學了些什麼。若不是將軍大赦她隻怕要在牢裏關到老死呢。”
說著她環視了眼眾人,“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都把自己的東西看緊些,那地方偷雞摸狗的多著呢。”
天牢那地方,除了阿夕,誰也沒去過,裏麵是什麼樣誰又知道呢?隻是小梅平日裏表現就要比她們懂得多的樣子,她這樣子說,其他人便都信了。
夜裏阿夕又鬧騰了一陣,鬧得小梅直接過來掀被子去拉她,“你可別裝死,你不睡別人還得睡呢。”
一邊的柳兒連忙拉住小梅,“小梅姐,可別,等她把汗發出來便好了,你這樣她會加重病情的。”
小梅十分生氣一甩手,阿夕的手垂落至硬硬的床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柳兒趕緊將人扶好,又給她蓋好被子。
“小梅姐,明日若是青兒姑娘再過來看人,出了事可不好交代。”
小梅瞪了一眼床上的阿夕後怒氣無處可發地怏怏地去了另一邊睡去了,躺下去還道:“柳兒你既然那麼喜歡她,那你以後就挨著她睡吧。”
柳兒沒吱聲,小梅也不管她,自顧自地睡去了。
阿夕發了一夜的汗,第二日起來時已經沒有晚上那麼燒了,不過卻開始咳了起來,她一咳別人就皺眉,阿夕哪裏看不出,隻好拚命忍著,忍不住的時候便捂著嘴。
等到了午時還沒見青兒過來找阿夕,小梅便有些自得起來。
“柳兒,你不是說青兒姑娘今日還會再來麼?”
這時阿夕忍不住地悶咳了兩聲,小梅又道:“唉呀,病美人真是可憐。”
說著還不懷好意地看著阿夕臉上的傷疤。
阿夕麵不改色地清洗著自己要洗的衣服,對小梅的話置若罔聞,她這時候哪裏還有心思搭理小梅。昨日青兒說皇上不好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個不好法,小梅先前說皇上這幾年纏綿病榻,明明在陳匪踏破宮門之前,她父王的身子還好得很。
定然是陳匪做了什麼,阿夕這樣想著心中一陣恨意,她恨極了陳匪這種折磨人的法子,是死是活何不給她個痛快,為何要讓她這麼痛苦地煎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