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回來了。”落痕溫柔地向我伸出手，然後在接觸到我的那一瞬用力地擁緊了我，“我就知道你會贏。”
輕輕地抱住他，我微笑著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我離開他的懷抱，向四周看去。
“紫怡（雪姬）”過去的那些人聚攏過來，感謝地看著我。
他們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但是他們依舊微笑著。
“那個不是魔族的圖騰吧！”冷皓捂著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忽然開口。
我一愣，然後別開頭沒有說話。
“雪姬，對我們，那份契約沒有什麼不公平。”落痕接下話去，“那份契約是我們心甘情願訂下的，你願意拋棄愛著的沒有感情的生活與我們簽訂契約，對你來說才是不公。”
“可是……”我張口欲反駁。
“這是事實，紫怡。”我忽然聽見極遠之地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因為愛你，所以無悔。”
我震驚地長大了嘴。
那個聲音……竟然是影的！
原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真相嗎？
我無奈地低下頭。
現在，一切都已經沒有辦法逆轉了，雨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
漆黑的夜被皎潔的月光照亮，我抬頭四顧——參戰的靈師幻術師死了大半，剩下的身上也多多少少掛了彩。
我沉默地看著這個氤氳著血腥的世界。
“紫怡。”一個傷感的聲音穿越眾人到達我的耳中。
我循聲望去，然後呆在原地。
銘雨緊緊地抱著伊諾沫，目光悲哀而無助地看著我。
就像其他戰死的鮫人一樣，伊諾沫的雙腿變回了藍色的魚尾，魚鱗卻永遠地失去了光澤。
伊諾沫……竟然戰死了！
銘雨抱著伊諾沫走進人群，站在我麵前。
“紫怡，沫是為了我而戰死。”他看著懷中安靜睡著的美麗人魚，眼中溢滿溫柔，“鮫人沒有輪回，我不可能等她下一世……我知道若與星沙訂立契約便可逆轉生死輪回。你是月神，你可以見到他。請幫我告訴他，我願意與他訂立契約，以我有的一切為代價，讓沫回來。”
“真的是一切嗎？”清冷的聲音自所有人上方傳來。
望月壟抱著白衣的王後王，無聲地落在地上。
雨沒有看匍匐了一地的虔誠的信奉者，隻是走上前去，仰視銘雨：“真的是一切嗎？包括，你的生命？”
銘雨一愣，然後咬唇看了看懷中人，沒有說話。
雨洞悉一切地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沉默。你希望她能回來和你在一起。如果你失去了生命，那麼你就再無法見到她……”
“我願意！”銘雨忽的開口，帶著不顧一切地悲傷。
然後，他低下頭，深情地看著伊諾沫：“哪怕我不能和她在一起……隻要她能幸福，就夠了。”
雨高深莫測地勾起唇笑了一下：“你愛她嗎？你似乎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你的感情。”
銘雨一愣，然後微微笑了一下：“我愛她。”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懷中美麗的鮫人虛弱地開口了。
“誒？”銘雨華麗麗地石化。
這時，大家才發現那白衣的神祗已經消失在原地。
眾人向神消失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了雨最後調皮的一笑，在黎明初露的曙光中熠熠生輝。
我的筆在厚厚的本子上飛快地舞蹈，左手托住額頭使自己不會因為額頭沾到課桌而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