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嫻足足等了四十分鍾,也沒有等到要等的人出現。
她漸漸沒了耐心,手裏握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再打電話,可這約定的時間都過去半個多鍾頭了,她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耐著性子又等了二十來分鍾,就在她準備摸出手機打電話時,她那張副卡上,先來了一組陌生的號碼。
沒有任何遲疑的接起,她的直覺已經告訴了她來電話的人是誰。
“喂?”
“你不要開口,聽我說,我已經過不去了。”
對方停頓了一下:“因為,你的兒子,已經挖好了坑再等著我跳。”
一句低沉的話語,在徐千嫻心中驚起千層波浪,她心跳幾乎要驟停了。
那是什麼意思,她的兒子……
驚慌的往窗外睨了一眼,她極力保持著淡定,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抖,她想問南齊就在外麵嗎?可卻不能問,因為他說了,不要開口說話。
對方掛了電話,徐千嫻跌跌撞撞的去了洗手間,門一關上,她便手足無措的大口呼吸,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混亂。
南齊知道了嗎?
南齊已經全都知道了嗎?
怎麼辦?
該怎麼辦?
他就在外麵……
徐千嫻望了一眼鏡中臉色慘白的自己,作個深呼吸,不行,她不可以如此慌亂,倘若南齊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卻先亂了陣腳,豈不得不償失。
她漸漸冷靜下來,毫不猶豫的扣出手機內的副卡,扔進馬桶裏,嘩啦一聲開了水將卡衝的無影無蹤。
做完這個細節,她順了順耳邊有些淩亂的頭發,故作鎮定的走了出去。
到了位置上,依舊保持著若無其事,拎起自己的挎包,到櫃台買了單,哪知剛一隻腳邁出茶館的大門,就被兒子出其不易的攔了個當頭。
雖然徐千嫻已經得到了消息,但這麼被兒子真的攔住,她還是心理建設崩盤。
“南、南齊,你怎麼來了?”
賀南齊冷漠的望著母親,目光如炬的質問:“這麼大晚上的,你在這裏幹什麼呢?”
徐千嫻心裏稍稍鬆了口氣,他會這樣問,就說明隻是懷疑並無實質證據了。
麵色頗不自然的解釋:“我跟個朋友約在這裏喝茶……”
說完這句極度令人心虛的話,她抬眸偷偷瞥了眼兒子:“怎麼,媽跟人喝個茶,你也要管麼?”
“什麼人?人在哪裏?”
徐千嫻心髒緊繃:“她有事,暫時來不了,我就不等她了。”
“她,是男人,還是女人?”
“當然是女人……”
“為何選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賀夫人是喝不起高檔的茶樓嗎?”
麵對兒子的咄咄逼人,徐千嫻越來越扛不住。
“千嫻……”
就在她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名打扮的也頗為講究的貴婦突然遠遠地朝她招手:“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徐千嫻愣是沒反應過來,但那婦人已經到了她麵前,一把挽起她的胳膊:“這位是南齊吧?總是聽你說起他,還從來沒見過。”
賀南齊莫測的望著二人。
徐千嫻拚命的安撫自己,冷靜,淡定,冷靜,淡定。
朝兒子粲然一笑:“這位就是我朋友,不是我們喝不起高檔茶樓,而是她隻對這裏的茶有興趣。”
那婦人附和:“是啊。”回頭瞄了一眼,笑道:“這茶樓雖是不起眼,但口感好,我隻喝得慣他們家的茶。”
“南齊,那沒什麼事我們先上去了啊。”
徐千嫻緩緩的轉過身,與婦人肩並肩進到了茶樓內。
到了剛才的位置上,徐千嫻從窗子上看到兒子坐進一輛車內揚長而去,她長長舒了口氣,偽裝的表情也一瞬間垮了下來,她色厲內荏的睨向對麵和她年紀相仿的女人,一字一句問:“你,是誰?”
那婦人悠哉的喝一口茶,已不複剛才的熱絡,不鹹不淡的回答:“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的是,有人給我安置了這一身行頭,叫我過來冒充你的朋友就行了。”
韓千喜忙碌了一天,快要下班時,收到了周易發來的短信。
“晚上有空嗎?”
“啥事?”
“請你聽音樂會,日本有名的久石讓大師。”
“那麼高大上的東西,我聽不了。”
“聽不了就看,看他的表演,也是門藝術。”
“抱歉,日本人,我不看。”
“……”
“那你說吧,你想幹嘛?”
連著發了兩條:“我直接坦白,我想約你。”
韓千喜看著這信息不自覺的笑了下,邪惡的回了句:“我想看電影。”
“行,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