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一聲輕笑,從蕭天痕的嘴裏傳出,帶著一絲愉悅和期待,如清風拂過耳,似暖意盎然的陽光攝入心房,但說出的話卻讓翦狂沙變了臉色,他道:“那我等她……”他的話,很堅定。
“天痕。”翦狂沙有些焦急,不自覺的上前了一步道:“可是現在即墨舞沒有過來,是你魂體歸一的最佳時機,而且十七她可能不會那麼快就到……”
“你剛剛在騙我?”還沒等翦狂沙說完,蕭天痕的話就在他耳邊乍起,雖是問句,卻帶著肯定的語氣,與平常一樣清淡的語調,卻讓人感覺身入冰洞,身在雪地般寒冷,讓翦狂沙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苦笑,從細微處觀察事物得知結論是蕭天痕的長項,也明白自己已經騙不下去了,而之後蕭天痕又問:“十七呢?”
那句話和第一句話一樣的字,卻不同於第一句含著濃濃的期待,還帶著一絲幾乎不可聞的擔憂。
他知道,十七可能出事了。
翦狂沙微歎,開始覺得麵對一個極度聰明的人,說謊完全是無用了,甚至可以說,能夠那樣輕易的騙到蕭天痕的,隻有十七……他道:“十七她……下落不明。”
一句下落不明可大可小,可以說沐輕嵐可能死了,也可能隻是失蹤,在翦狂沙說出這句話之後,蕭天痕便沒有再說話,但翦狂沙卻明顯感覺到四周的氣氛似乎壓抑了許多,讓他又安慰道:“我在找她了,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到。你先魂體歸一,等你魂體歸一後,我們可以一起找!”
“不……”沉寂了很久的蕭天痕在這個時候道:“我曾答應過她要等她……”
隻是一句小小的用手都能數出的字,結合在一起,卻讓人感覺到裏麵深藏的愛意,即使他雙眸看不到,他都能想象的出蕭天痕說出這話時臉上的堅定,和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感情。
是什麼樣的感情,讓他如此執著,甚至推後複活時間?翦狂沙不知道,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找到過這樣一個可以讓他如此付出的人。
此時翦狂沙回想起當時,心中的感情都開始複雜了起來,對著沐輕嵐又道:“在他問出這話後,我本想騙他說你在路上,但你也知道,天痕那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騙過去的,所以我便說了實話,告訴他你下落不明,並想到讓他先魂體歸一,但他卻還是說,他想要等你過去,因為這是他曾答應過你的事情,他不想食言。”
沐輕嵐聽後,瞪大了雙眼,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最後想起了當初她將蕭天痕騙入封印的對話還有他看著她的神情。
漆黑瞳眸清晰的倒映著她的身影,波光中閃動著的是永遠獨屬於她的寵溺和溫柔,他嘴角甚至有著一絲微小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