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庭軒是帝都最好的酒樓,這點雲逸有印象。
此時如果自己和雲落等人去喝酒,萬一被人認出來,隻怕要牽連到了他們。
何況雲落和雲平雖然讓雲家人都不許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引起懷疑,家族追查起來,這些人未必能熬得住。
所以還是低調點的好。
雲落和雲平知道雲逸的想法,向雲逸告辭,回家族去了。
雲逸則和江念雨閑逛著。
兩個少年,一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一個英姿勃發,走在帝都最繁華的大街上,簡直就像是兩個眼睛吸引機器。
兩側無論在做什麼事情的貴婦還是少女,見到雲逸和江念雨,都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呆呆的注視著他們。
“帝都還是這樣!”
雲逸有些無奈。這些貴婦和少女,一點矜持都沒有,眼神是火辣辣的,羨慕嫉妒恨全寫在了臉上。
更有不少人找著理由和借口出現在雲逸和江念雨的前麵。
“你們是新來的吧?讓我帶你們在帝都裏轉一圈怎麼樣?”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驅趕著一輛豪華的靈獸車,停在了江念雨的身邊。
前麵的兩隻靈獸雖然級別不高,卻被裝飾得非常奢侈,大紅的緞子包裹在前麵的犄角上,脖子上的鈴鐺黃澄澄的,發出悅耳的聲音,一聽就是不菲的金屬製成。車身四角懸掛著明亮的晶石,恍如四盞明燈,在日光的照耀下,刺得人難以睜開眼睛。
車門上是一道由各種貝殼串聯而成的門簾,被風吹動起來,發出輕微的聲音,比之宮廷的樂工演奏,也不為遜色多少。
江念雨頭也沒有抬,繼續往前走去。
“竟然麵對這麼奢華的邀請都無動於衷,這兩人不會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吧?”
麵對江念雨的拒絕,少女和貴婦們的嫉妒心有了很好的發泄口。
“你從家裏出來多久了?”
雲逸有些好奇的問道。
江念雨的身份尊貴,不可能這些貴婦都認不出來吧!
“我也不知道具體多少日子了。”
江念雨吸吸鼻子,有些尷尬的道。
自己偷跑出來玩得非常痛快,根本沒有記日子。
若不是在雲嵐森林遇到了雲逸,恐怕還不會回到帝都。
“大概有五年了吧!”
五年時間不算久,但是對於日新月異,每天都會有新奇的東西出現,每天都會有人物到來的帝都,這個時間足以讓人忘記江念雨上百次了。
何況,江念雨經過五年的洗禮,也成長了不少,更讓人陌生了。
“帥哥,你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一個少女出現在雲逸的身邊,揮動著手帕,嬌聲嬌氣的道。
雲逸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去。
“美女入懷,竟然無動於衷,我看你是個木頭。”
江念雨在一邊微微一笑。
“那我們現在就去雲煙樓,你去不去?”
雲逸剛才瞄見了那少女身邊的袖口上上有一個煙雲騰升的圖案,他的記憶告訴他,這是帝都最大的妓院標識。
“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對這個知道這麼多。”
江念雨沒有想到雲逸匆匆一瞥,就看到了少女身上的圖案,立刻反唇相譏道。
“我可不是什麼濫情的人,我父母、我都是對感情非常專一的人,我是絕對不可能去這種地方的。隻不過雲家那麼大,自然也會有那麼幾個。”
雲逸不知道的,明明是玩笑話,卻認真了起來,目視著前方,語調有些沉重。
深處的記憶告訴自己,知道這個標識是自己一段恐怖的經曆,那個人人認為是歡樂的地方,曾經對自己是噩夢。
江念雨心中一沉,有些悲喜交加。
男人的專一,可以說是自己的幸運,覺得沒有看錯人,雲逸足夠是自己可以依托的人。
可是這份專一,或許不會屬於自己,那就會成為自己永遠的痛。
矛盾,或許是女人天生的。
“想這麼多幹什麼!”
江念雨自我解嘲一句,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快步追上了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