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借著打那一巴掌的機會,她把一早藏在手心裏的軟骨散拍在了他的臉上,呼吸之間有不少的粉塵從他的口鼻被吸入,所以贏疆才會在一時之間動彈不得了。
可惜的是,要用一隻手打開這小瓷瓶,難免要困難了些,好好的一瓶藥,現在撒的一點也不剩了,藍靈湘將那空空的小瓶子放回去,心想下一次再見到沅千伊的時候,還得讓他再想想法子,換一個一隻手也能輕鬆打開的容器才好。
想到言伯川還在外麵,藍靈湘小心地抖幹淨了手上的藥粉,不放心,又去到院子一角的水缸裏麵將雙手清洗了幹淨,這時才看到那風箏竟然是一頭栽倒在這水缸後麵了。
拿著那風箏,藍靈湘不急不慢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我在這裏,風箏找到了,是掉在水缸後頭卡住了,怕弄破它,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它拿了出來。”
“你一直在裏麵待著?怎麼剛才我叫你那麼久,你都不回應我?”言伯川問道,眼神卻有意無意地斜斜掃向了一旁那個在掃落花的宮婢。
在看到藍靈湘毫發無損地出來了,宮婢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藍靈湘也看見了她,心想這應該就是先前贏疆說過的,被他安排在外麵的人了。
藍靈湘微微一笑,“我從那亭子過來之後,覺得有些累了,就進去到了房間裏頭坐了坐,這才出來找風箏,說來也怪,這屋子裏頭什麼都有,整整齊齊的,可是住在裏麵的下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那宮婢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手一抖,握著的掃帚險些落了地,想要兀自假裝鎮定,可是身子看起來卻已經開始抖個不停了。
“怎麼了,說起這院子,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藍靈湘佯裝不知情,問那宮婢,“這院子裏頭難道有什麼不能見的東西?”
“回,回稟太子妃……”見躲不過,那宮婢隻能硬著頭皮開了口,“先前住在這裏的方公公,兩天前剛剛去世,現在門上頭還貼著黃裱紙呢,棺材也在屋裏頭停著,沒有活人住的……”
藍靈湘笑道:“你定是在騙我,剛才我進去的時候,裏頭哪有什麼棺材,桌上還有杯喝了一半的熱茶,哪裏像是剛才死過人的樣子,你說的那方公公我也是見到過的……咦,他不就在那裏?”
手指向宮婢身後的拐角,藍靈湘衝那宮婢笑了笑,“你這丫頭往後還是別說這些不尊敬的話了吧,剛才我可是看見了,方公公他剛從那走過去,好像還生氣了,一直在看你呢。”
那宮婢的腿瞬間癱軟了,在宮裏頭,雖然平時不允許談論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可是不談論,不代表大家就都不信,正巧這方公公死前,還跟幾個小宮女鬧了些不痛快,這一下子讓藍靈湘這麼一說,那宮婢瞬間慌了神。
“奴婢……奴婢謹遵太子妃教誨,奴婢告退了!”那宮婢已經嚇破了膽,也不管自己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了,冷汗流了滿身,拎著那掃帚,就逃也似的飛快離開了,遠遠跑走的時候,那身子看起來好像還因為腿軟而有些搖搖晃晃的。
這樣嚇她一嚇,想必她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什麼閑心思去容貴妃通風報信了,能夠讓贏疆在那棺材裏麵多待一會也是好的。藍靈湘提了提手裏的風箏,衝言伯川微微一笑。言伯川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你倒是會嚇唬人,裏頭到底有什麼?”
“那公公都死了兩天了,你說裏麵有什麼?”藍靈湘笑道,“不過我看那公公一個人在裏麵也夠可憐的,就發了發善心,找了個人來陪陪他,也算是讓他在宮裏的最後一晚,過的不那麼孤獨了吧。”
“我的靈湘果然善良的很。”言伯川眼睛當中也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而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風箏既然已經拿到了,那我們就快點回去,也好讓容貴妃他們放心。”
當藍靈湘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容貴妃的臉色有過一瞬間的鐵青,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插在肉裏麵了,她可以確定的是,藍靈湘她根本就不會武功,不過就是一個弱質女流,怎麼可能會從她兒子的手中逃出來!?
今晚的計劃,她做的根本就是天衣無縫,她到底是怎麼……容貴妃咬緊了牙,看向藍靈湘的目光,像是恨不得鑽進她的心裏去看一看,她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