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湘眉梢輕輕一挑,“那六殿下你這意思,就是害怕讓我們去搜咯?”
“怕?我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何要怕?”嬴贄回答的倒是坦然,“你們若是想要浪費時間,大可以現在就過去,隻是到時候萬一一無所獲,到時候可不要說是我的責任。”
“六皇弟。”言伯川將那地圖卷起,“不管這地圖上標注的地方到底有什麼,親自去看一看,總歸是最管用的證明辦法不是麼?如果是假的,不就正好可以證明六皇弟你的清白了麼?”
嬴贄痛快道:“說的也是,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進宮去參見父皇吧。”
就在言伯川把那地圖卷起來的時候,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上麵掃了一圈,頓時在心中冷笑了起來,一顆原本還懸在半空當中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上麵標注的的確是五個地方,可全都不是他真正藏匿東西的地方。
在出門坐上馬車之前,嬴贄從藍靈湘的身邊擦肩而過,低低冷笑一聲,“看來,你也不過就隻是會這樣一些裝神弄鬼的把戲而已。”
藍靈湘微微一笑,神色分毫不變,好像剛剛在她耳邊響起的就隻是一陣微風,在青梅的攙扶上,坐到了前麵的馬車當中。
就在言伯川二人已經進到馬車的時候,嬴贄也走向了後麵的一輛馬車,神色嚴謹地吩咐道:“去剛才我告訴你的那五個地方瞧瞧,多派些人手去,務必在他們的人到達之前,把他們藏在那裏的東西銷毀個一幹二淨!”
那人點點頭,將嬴贄攙扶上馬車,神色匆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迅速地閃回到了六皇子府中。
半個時辰後,皇宮,明哲殿,帝君麵色陰沉,盯著眼前的那張地圖,半晌都不發一言,整個大殿當中的氣壓,都好像是到了陰雲密布的雷雨天氣,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老六,這地圖——”
“父皇明鑒。”嬴贄對著帝君行過一禮,“這地圖到底是什麼,兒臣當真是一點也不知情的,隻憑這地圖,如果就能斷定是我藏匿了什麼的話,會不會有些太過武斷了?父皇可不要忘記了,先前紀大人一家,到底是如何被冤枉的!”
的確,上次是羊皮地圖,這次又是羊皮地圖,同樣都是在書房當中被人無意間發現的,上麵標注著的,同樣也都是兵器庫,這兩件事,不管怎麼看都有著驚人的一致,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人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來對付嬴贄……帝君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
好在,這是一份地圖,而不是別的什麼,拿捏不準的帝君,還是決定要讓人前去一探究竟的好,其他的東西,有可能是被別人藏在六皇子府,真假難辨,可是這地圖上麵標注著的,可是五個兵器庫,想要作假,實在是難上加難。
“為了公允起見,太子你在去調查這份地圖是真是假的時候,就帶上路公公一起吧。”帝君吩咐道,“這上頭的五個地方,你一定都要仔細查看,絕不能有一處錯漏!”
“是,父皇。”言伯川取過地圖,恭敬回道。
等到路公公到了,幾人換上了皇宮當中的馬車,帶上了人馬,按照言伯川所指示的位置,一路向著都城外狂奔而去。
這一次,言伯川二人,與路公公、嬴贄二人坐在了同一輛馬車當中,路公公掀開簾子,看著馬車一路出了都城,在郊外的道路上狂奔著,禁不住問道:“太子殿下,這五處地方,今天可都要跑完麼?”
“辛苦路公公了,今天能去的,大概隻有兩處,其他三處,要麼今晚連夜趕到,要麼就隻能等到明天了。”言伯川回答道。
路公公連忙擺擺手,“太子殿下這話可折煞老奴了,老奴為帝君忠心耿耿了一輩子,為帝君吃這點小苦頭,不算什麼,不算什麼。”
眼看著馬車拐過一道山頭,嬴贄的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馬車前行的方向,怎麼好像……擱下簾子,穩了穩心神,他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說道:“四皇兄,我怎麼瞧著這方向,咱們像是走錯了?”
“六皇弟平時不怎麼出都城,怎麼好像對這附近的山路很熟悉?”言伯川抬眼,對著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