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疆無奈,隻能強行壓著一肚子氣,同贏求安一起走了進去。像他這種人,從小到大,雖讓很多時候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骨子裏卻畢竟還流淌著通玄男兒暴躁的血液,一旦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是要立即想法子排解的。

以往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他都會挑了戰俘來,用拳頭活活打死,等到人咽了氣,他的氣也消了。

可是現在,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同贏求安說的,也更加沒法跟他解釋,自己不痛快的原因是什麼,就隻能強作出一副痛快的樣子來,陪著贏求安推杯換盞。

本來就有一股子邪火壓在胸口,又灌了大半壇子烈酒,贏疆竟然真的喝的醉醺醺的了,就連贏求安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酒勁兒一上來,他越想越不痛快,越想越覺得胸口壓抑的很,這麼一鬱悶,竟然硬生生地讓他病倒了。

贏疆病倒了的消息傳出來,都說是適應不太了大業都城的氣候,不小心得了風寒,可是藍靈湘他們卻很清楚,贏疆這病,可是活生生給氣出來的。

給了賞銀,打發了下人下去,贏求安兩手撐在桌上,“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可都幫你做到了啊,那壇子酒喝的我腦袋也發暈,你是不是也該履行諾言,把這小娃娃借我玩兩天了?”

莫欺對上贏求安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嘴巴咧了咧,眼睛裏麵開始有淚花閃動了。

藍靈湘一把將小家夥提了起來,放到了膝蓋上,摸著她的腦袋有些哭笑不得,莫欺生的實在是粉雕玉琢,很是可愛,這一個兩個的大男人,見了總要忍不住逗逗她,別人也就算了,偏巧這個贏求安是個腦袋脫線的家夥,每次都不把莫欺弄哭了決不罷休。

“不用理會他,沒有我開口,我倒是要看看有哪個敢把咱們莫欺帶走了。”藍靈湘塞了顆糖在她的嘴裏,對著贏求安就翻了個不耐煩的白眼,“十一殿下,我什麼時候說要把莫欺借給你玩兩天了,我的貼身婢女是能隨便借的麼?”

“喲,這才多久就開始有太子妃的派頭了。”贏求安扁扁嘴,“莫欺跟著我去玩,我也不會虐待她啊,吃的穿的用的,哪都不會比你這裏差,你這麼小氣做什麼,還是摯友呢,對我就這態度麼?”

“十一殿下怕是想錯了,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利字至上的盟友關係,跟摯友兩個字實在是聯係不到一處去。”藍靈湘很不客氣地說道。

贏求安牙疼似的歪了歪嘴角,“你可別忘了在宮裏的時候我幫了你多少,現在這麼快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你對得起我麼,你多少總也該講點道義吧?”

“遠的不說,就說這一次,要是沒有我,誰能幫你,給正在氣頭上的三皇兄灌下那一壇子酒?那酒可是喝的我都有些發暈,回去很是吐了一通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藍靈湘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廢話倒是多,就衝你這麼多的廢話,那一點的苦勞也剩不下多少了。”

“嘖,當真刻薄。”贏求安扁扁嘴,“算了算了,誰讓我大度呢,這些個小事我就不同你計較了,這次我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的。”

故作神秘的停頓了一下,見沒人搭理他,言伯川更是自始至終連正眼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贏求安有些沉不住氣了,“我說四皇兄,我真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來告訴你們兩個,你們能不能多少給點反應?”

“給。”兩個人異口同聲,神色也都是一模一樣的漫不經心。

贏求安自己壓不住話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得,得,指望你們認真點聽我說這些看來是沒指望了,幹脆我自己說了吧,省的將來萬一出事了,再怪罪到我頭上來,你們兩個的心機,我可玩不過你們。”

清了清喉嚨,贏求安的神情難得的嚴肅了不少,聲音也刻意的放低了許多,像是在提防著,不讓外頭走來走去的侍女聽到,“太子妃,你的母家,最近可要小心了。”

藍靈湘聞言,神色一怔,“藍府出什麼事了?”

這可倒是奇怪了,藍家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就算藍家的人不聯係自己,藍靈茵也一定會早早地告訴自己,更何況,自己兩天前也剛剛差人往藍府送了些點心,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話,金鳳回來也該告訴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