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哦了一聲,“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金鳳……我們兩個姐妹這麼多年了,有件事我可是一定要提醒你,咱們兩個可都是跟著小姐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否則的話……”

“你在胡說什麼!”金鳳臉色板了起來,“你對小姐有多忠心,我對小姐就有多忠心,都已經陪著小姐這麼多年了,最苦的時候都熬過來了,我怎麼會發了瘋,對小姐有什麼二心?”

看她說的這麼肯定,又真的像是不舒服的樣子,青梅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連忙安撫她道:“好了好了,你看你,我就隻是隨便說說罷了,我看你臉色真的不太好,我回去替你說一下,今天你還是先歇著吧。”

從金鳳的房間回去了,見藍靈湘沒有再問起金鳳什麼,隻說讓她好好休息,青梅的心裏這才算踏實了許多。

到了巳時三刻的時候,青梅正要忙著去準備午膳,卻聽到外麵的小宮婢進來稟報,說是有靜安宮的人來了。

來的人並不是太後身邊得力的姑姑或者丫鬟,隻是一名很小宮女,藍靈湘也還是客客氣氣將人給請進了門。

原來那小宮婢是來各宮送信的,說是靜嫻郡主刺破手指抄寫的佛經,今天在送到太後麵前的時候,突然發出了金色的佛光,太後認為此事甚吉,要將那佛經專門供奉在佛堂當中,並且讓所有的人都要來參觀。

藍靈湘打賞了那小宮女,示意青梅把人給送了出去。

青梅回來之後,滿臉的狐疑不信,“小姐,靜嫻郡主可是做過不少壞事的吧,像這樣的人就算是用自己的血來抄寫什麼佛經,那佛經也是不會有什麼佛光的吧?”

“人血怎麼會發光呢……”藍靈湘低低的笑了笑,孫妙瓊那佛經,在送到太後麵前的時候就發出了佛光,這種小把戲,也就隻能騙騙一輩子都在深宮當中度過的太後了。

之前聽自己的大哥藍仲庭提起過,在距離大業都城很遠很遠的一些的地方,有一些在街頭賣藝的藝人,會寫出會發光的字畫,技藝稍微淺薄一些的,就隻會兩三種顏色,技藝比較精湛的,什麼顏色的字畫都能夠寫得出來。

孫妙瓊雖然貴為郡主,但畢竟也是在民間長大的,像這樣奇怪的賣藝方式,會聽說過也不足為奇,從來不曾聽聞過的太後會將其視作吉兆,也不足為奇,隻是……這“吉兆”到底會不會是又一次衝著自己來的“惡兆”,誰又能說得清呢?

將佛經供奉在佛堂的時間定在了未時一刻,等到了時辰,藍靈湘帶著人去到了佛堂,等去了之後才發現,這次來的人裏麵,除了後宮的一眾妃嬪女眷,就連所有的皇子,以及帝君也都來了,足以見到太後對這次供奉的重視。

許久都不見太後這麼開心,帝君自然是給足了麵子,不但親自攙扶著太後,還極其恭順地說著一些哄太後開心的話,何皇後則是端莊地站在一旁,眼底卻隱隱有著一絲不耐煩。

至於孫妃,則是灰頭土臉地站在一處角落,像是要竭力地將自己的存在給隱藏起來。

要供奉佛經的地方,早就已經被專人給清掃了出來,隻需要等到過一會兒,由太後親自將那佛經放在上頭就可以了。

太後的身旁,站著的是孫妙瓊,那佛經此刻就捧在孫妙瓊的手裏,藍靈湘將孫苗情此刻的模樣看在眼裏,唇角禁不住輕輕提了提。

從前那個千嬌百媚的孫妙瓊,今天的裝扮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身素淨簡潔的衣裳,粉黛不施,頭上隻簪了幾根玉簪,耳旁隻有兩顆小小的碧玉珠子垂落,很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看起來分外的純潔。

雖然一點打扮過的跡象都沒有,可這樣的孫妙瓊卻還是讓眾多的皇子看直了眼睛,一個個的都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吞到肚子裏麵去。

從太後對她的態度看起來,她顯然是對這樣的孫妙瓊很是滿意的,時不時還同她溫和地笑言幾句,輕輕拍拍她的手,細微的動作之間,盡是對她的疼愛。

也難怪太後會這樣,孫妙瓊雖然漂亮嬌媚,隻是那美卻美的不具有攻擊性,更何況她原本就極其擅長討人歡心,將太後給哄的服服帖帖的,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