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湘目光一凜,望向藍盈盈的神情當中,竟有幾分不怒自威的震懾。

“嗬,二妹妹這麼說我倒是不明白了。”藍盈盈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鎮定了下來,“什麼叫做把主意打到了你的人身上?這我可當真不明白了。”

“大姐姐不明白的話,沒有關係。”藍靈湘輕輕一笑,“等我說完姐姐若是能明白也不遲。”

“是姐姐你拿走了沅神醫房間裏的藥方,這件事沒什麼可計較的,再往後你那些稚童的血究竟是哪裏來的,我也不做多問。”

“隻是,我那小丫頭莫欺,還請姐姐能高抬貴手把她放回來,否則……”

“否則怎樣?”藍盈盈眉頭一抖,竟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別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丫鬟去了哪裏,就算真的是我把那小丫鬟帶了過來,你又能怎樣?”

“那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別說丟了,就算真的是被哪個主子給打死了,二妹妹你也犯不著因為一個丫鬟來跟自己人鬧翻吧?”

“隻是因為一個小丫鬟,二妹妹就疑竇叢生跑來我這邊鬧,若是驚了我的胎氣,又被祖母他們知道的話,二妹妹你將如何自處呢?”

藍靈湘輕笑一聲,“姐姐不必拿祖母或者六皇子殿下來壓我,不管事後大姐姐你會想要去同誰告狀,今天那小丫頭,我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況且,大姐姐將那小丫頭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若是傳揚出去的話,會有損的也隻是大姐姐你的名聲才是。”

藍盈盈臉色變了變,冷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口口聲聲說莫欺那丫頭丟在了我這,那你盡管來找便是!”

藍盈盈話音方一落地,先前眉頭微蹙,陪藍靈湘站在一旁的言伯川卻突然開了口,“既然大小姐如此大方,那便將屋角桌下的那口木箱打開來吧。”

先前在藍靈湘說到那滴血的油紙包時,那丫鬟臉上的神情變化,也被他給看在了眼裏。

再到方才,提起莫欺時,那丫鬟的目光總是忍不住會瞥向牆口的的一座大木箱,隻需心思稍稍一轉,便不難斷定那木箱裏麵定是有什麼貓膩。

聽言伯川提到那木箱,藍盈盈暗暗咬了咬牙,道:“不過就是一口多年未曾打開過的箱子罷了,若是想看隻管看便是。”

“隻不過,那口木箱上頭的鑰匙,可是早就已經丟了的,那鎖又結實異常,想要打開的話,怕是不可能的了。”

指尖在那木箱上麵輕輕一掃,言伯川看了看自己那一塵不染的手指,從容一笑,“既然如此,那事後在下也隻能賠給大小姐另一隻木箱了。”

說罷,言伯川便探出了手掌,正待用力時,卻被藍靈湘輕輕扯住了。

“小心一些,莫要傷到了裏麵。”

言伯川點頭,掌心按在那銅鎖的上方,暗暗運氣,隻聽咯啦一聲脆響,那掛著鎖的一處木料竟硬生生的斷裂了開來。

藍盈盈臉色大變,她不曾想到言伯川竟然真的會在她的地方,硬生生地給破壞了這木箱。

還來不及想法子阻攔,藍靈湘已經一把掀開了那箱子,一顆高懸著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箱子裏麵沉睡著的,正是莫欺,像是為了她弄出聲響來,箱子四周都鋪了一層厚厚的棉花,看她睡的樣子,應該像是被人用什麼迷藥給迷暈過去了。

“莫欺,莫欺?”言伯川將她從箱子當中小心翼翼地抱出,捧到了沅千伊的麵前,“沅神醫,快來看看莫欺她有沒有事。”

“不必看了。”沅千伊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隻是被人給用了迷藥暈過去了,等她醒來就不會有事了。”

“那便好……”藍靈湘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冷冷的眸光射向一旁的藍盈盈,“大姐姐方才說,這箱子上麵的鑰匙已經丟了很久?”

“既然是這樣,那這小丫頭是如何進到這口已經很久已經不曾被人打開過的木箱?”

在藍靈湘的逼問之下,且事情已經敗露,藍盈盈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了起來,半晌,傲然地冷哼一聲,“藍靈湘,你最好不要太咄咄逼人!”

“我是藍府的大小姐,是未來的六皇子妃,而這小丫頭,隻不過就是我們藍府一個再低賤不過的下人罷了!”

“就憑我的身份,我想要一個府裏的下人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就算是我今天活活打死了她,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藍靈湘神情冷了冷,眼前藍盈盈臉上的神情,在瞬間便挑起了她心中那刻骨的仇恨。

“藍盈盈,你果真無恥至極!”藍靈湘雙眉緊皺,向來似沉靜湖泊一般的雙眸,此刻竟燃起了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