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妹妹自己都道出了這疑點,那就不必讓我再來說什麼了。”藍靈湘微笑著,眼底卻浮起一絲冷意。
藍巧茵轉過頭,委屈地看向藍淩瀟,“父親,是非公道,想必父親心中自有定奪!”
藍巧茵心裏的算盤又開始打了起來,若是等一下,眾人還是會偏袒向藍靈茵,那她便要賭一把,將那自己偽造的畫卷一角拿出,即便是賭上一把,也比什麼都不做要來得好!
藍淩瀟的眉心緊皺了起來,的確,隻憑這些,他也不能夠斷定究竟哪一個女兒說的才是真話。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局,葉賢一的視線默默地打量了藍靈茵幾眼,正在他的目光微微流露出一絲失望之時,卻見藍靈茵咬了咬唇角,聲音有些顫抖地開了口。
“父親不必為難了,靈茵……靈茵有證據,的確是三姐姐假借了我的名義,想要嫁入寧王府。”
“四妹妹,說話可要說清楚,明明就是你想要搶走我的東西,怎麼還能翻過來平白汙蔑了我!”
“夠了,三姐姐!”藍靈茵一雙秀麗美目瞪了瞪,看著眼前的藍巧茵時,那眼神竟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般。
“我一直當你是同二姐姐一般,與我最最親近的姐妹,可你卻實在太讓人寒心……若是在先前寧王送來的聘禮單子上,沒看到你的名字時,你便能醒悟過來,我也還是可以看在姐妹情分上,給你留下所有的麵子。”
“可明明已經給過了你機會,三姐姐你卻還是不知悔改,硬是要一味的糊塗下去,甚至還倒打一耙來汙蔑我,既是這樣的話……三姐姐也就不要怪我不再估計姐妹情分了!”
“杏兒!”藍靈茵聲音帶了些微的顫抖,“去我房裏,將我……先前從二姐姐房裏拿走的畫取過來。”
跟在藍靈茵身邊這麼多年,杏兒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藍靈茵,當即心頭一跳,便急急快步走了出去。
等那畫取來,攤開在桌上時,葉賢一的目光不自覺便柔和了幾分。
“這畫又怎麼了?”
藍巧茵並不懂這畫中的意思,隻覺得那畫中女子的背影,與她同藍靈茵都有些相似。
“畫上的人,自然是看不出樣貌的,可這香包上的蝴蝶玉墜兒,三姐姐總該識得吧!”藍靈茵指著畫中女子掛在身上的香包,那香包下麵畫著的,正是一隻鏤空的蝴蝶玉墜兒,裏麵鑲嵌了一顆珠子。
“我那蝴蝶玉墜兒,是二姐姐贈與我的,當時光線昏暗,寧王自然看不清我的麵容,可這玉墜兒中間鑲嵌著的,恰好是一顆夜明珠。”
“珠子在黑暗中發出的幽光,映亮了那蝴蝶,所以王爺才會看不清我的麵容,而將這蝴蝶玉墜兒記得清楚。”
經她這一提醒,藍靈湘這才察覺到畫上的蝴蝶玉墜兒被描畫的分外清晰,難怪她先前總覺得這畫有什麼不對勁,這畫中女子身上的衣裳首飾都是模糊的,唯獨隻有這蝴蝶玉墜兒分外清楚。
“怪不得……”葉賢一抬起視線,凝視著藍靈茵笑道,“在畫這畫的時候,你的麵容我無論如何也記不清,但這蝴蝶玉墜兒卻記得清清楚楚。”
正說著,葉賢一目光一冷,意有所指地掃過一旁臉色已經煞白了的藍巧茵,“若不是還有這一樣東西記得清楚,現如今,我們怕是都要被別有所圖的小人給蒙蔽了。”
“巧茵,你,你這個不懂事的逆女!”見到葉賢一此刻的態度,藍淩瀟心裏登時便明白了過來,後背唰地冒出了一身冷汗,“還不快些滾過來!給王爺和你四妹妹磕頭認錯!”
此刻的藍淩瀟,若不是礙於還有葉賢一在,想必早就已經狠狠地給藍巧茵幾個耳光了!這葉賢一是什麼人,豈是她這樣一個臣子家中的庶女,動動歪心思便能蒙騙的人麼?!
若葉賢一當真惱了,一本奏折參到了帝君那裏,下場簡直不堪想象!
“三妹妹。”藍靈湘掃了一眼囁嚅著嘴唇,臉色已經慘白,卻還是硬著頭皮想要繼續狡辯下去的藍巧茵,冷聲道,“若你現在還有什麼旁的小心思,我勸你還是收一收的好。”
“留不得,這種女兒我藍府當真留不得!”藍淩瀟強行壓下翻湧上來的怒火,先同藍靈茵道,“靈茵,你們祖母想必還在掛念著,若是寧王爺不介意,你便帶王爺去祖母那裏,向她說個明白吧。”
待藍靈茵同葉賢一走出前廳之後,藍淩瀟鐵青著臉,怒氣衝衝地轉向了早已經呆若木雞的藍巧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