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何必勞煩四妹妹這麼大的工夫。”藍巧茵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似乎此刻她便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寧王妃了一般。

藍靈湘搖了搖頭,“怎能算是白跑一趟,若是四妹妹不去,隻三妹妹你一人帶了信物過去,未免會讓王爺對咱們藍府心生微詞。”

“說不定王爺會認為,咱們府裏人偏袒三妹妹,那真命天女明明是四妹妹,卻奪過了她的信物,又將她給藏了起來,好讓三妹妹成功坐上寧王妃的位子。”

“王爺寬容,怎麼會有這般狹促的想法?”藍巧茵眉眼之間有些不悅。

老夫人一抬手,示意藍巧茵噤聲,同藍靈茵道:“你二姐姐說的有道理,就算要找的那人不是你,你也應當去一趟才是。”

藍靈茵俯首,溫言應道:“是,祖母。”

原本還一肚子怨氣的藍盈盈,見事情突然有了轉折,精神頓時好了不少,同老夫人笑道:“四妹妹想必會有些怕羞,我同二妹妹也一並去陪著,便應當沒什麼問題了才是。”

“也好。”老夫人不疑有他,當即便點頭應道,“那你們便一同去吧。隻需派個人來,將結果告知與我便可以了。”

一行人自老夫人處離開,待到了前廳,此刻藍淩瀟已經從葉賢一說聽聞了這件事,雖覺得對方有些兒戲,但誠意卻是實實在在的,也就不再多想。

見了她們來,藍淩瀟道:“王爺,下官兩位待嫁小女皆已來到,那信物,王爺現如今已經可以拿出來了吧?”

隔著幾個人的身影,葉賢一的視線徑直落在了最後方的藍靈茵身上,眼底頓時浮起一抹憐惜。

想不到真是如此短的時日不見,她竟是比那晚還要清瘦了許多……現在就算不靠那什麼信物,隻憑她的神態,她的步伐,他便可以斷定這藍靈茵便是他日思夜想之人。

藍靈湘冷眼瞧了藍巧茵一眼,見她神情之中不免還是有些緊張,卻也隻是少許而已。

之前那神秘畫師,以及藍靈茵是如何在廟會上丟了畫的,藍巧茵早就已經聽說並細細地記了下來,她斷定葉賢一不會將那晚之事連同自己就是那神秘畫師一事說出,隻要不將二人如何相識的經曆細細說出,她便什麼都不怕。

藍巧茵唇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目光柔柔地看向葉賢一,先前他也並未看清楚過靈茵的麵容,自己就更容易蒙混過關了。

果真,葉賢一開了口,卻對二人是如何相識,在何處相識隻字不提。

“先前我在機緣巧合之下,曾得了一幅畫,可在接手那畫時,因為意外,將其扯掉了一角。有那一角的人,便是我要找的女子。”

藍靈湘笑道:“王爺這信物可著實難找,先前少說也得是十日之前,隻是一片從畫上撕掉的紙片,有誰會眼巴巴地收著這樣長的時間?”

“拿不出那一角也沒關係,若是能將那缺口的形狀描摹仔細,也應當是我要找的那人。”葉賢一笑笑,視線在藍巧茵二人身上掃過。

“那一角上的內容是什麼?”藍盈盈漫不經心地問道。

藍巧茵笑得得意,“是落款,隻是紀字留在了那畫上,那一角上留著的,就隻有巧茵二字。”

“不,不是這樣的。”一直沉默著的藍靈茵,忽然有些猶豫的開了口,“三姐姐說的其他都是對的,可落款上些的不是巧茵,而應當是靈茵才對。”

隻一幅畫,卻出來了兩人同時認領,不必多說什麼,藍淩瀟也能看得出這兩個女兒當中,必定有一個是撒了謊的。

“隻是一幅畫,怎麼可能有兩個落款?”藍淩瀟沉聲道,目光嚴峻地掃過藍巧茵同藍靈茵,像是在警告那個撒了謊的人。

“四妹妹,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以來,一隻都嫉妒我被寧王提親一事,可你卻不該撒謊啊。”

藍巧茵微皺了眉,做出一副痛惜又憐憫的樣子來,看向藍靈茵。

“我沒有撒謊,撒謊的人,明明是三姐姐你才對!”藍靈茵窘迫到臉色微紅,卻仍舊固執地同藍巧茵對視著。

“三妹妹,四妹妹,你們兩個著實不必爭執成這樣。”藍靈湘示意父親不要動怒,開口說道,“究竟誰真誰假,現如今不就有一個最簡單的法子擺在眼前麼?”

藍巧茵故作嬌怯一笑,隻是說出的話卻有些咄咄逼人,“二姐姐同四妹妹一貫要好,這次可切莫要為了袒護四妹妹而想法子來汙蔑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