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你要去哪裏?”
聽見他說要走,那小童連忙跑了過來。
“去該去的地方,小寶你在我這裏待了這些天,該學的也差不多了,往後隻管將我給你那書背的滾瓜爛熟以後,便可自己開個醫館了。”沅千伊指指那滿院子種著的草木,“去,把這些都給我拔出來燒了,記住我教你的,靠近時別呼吸。”
小寶倒也賣力,不多會就將那些個花草拔起來堆在了一處,點燃了,在那滾滾濃煙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師父。
“成了,回去吧。”沅千伊衝小寶擺擺手,“那書記得要背。”
小寶嘟嘴,眼圈也紅紅的,“師父都還沒讓我見過樣子,往後小寶要是想師父了可怎麼辦?”
“有什麼好想的,隻當我死了便是,走吧。”
小寶哭得傷心不舍,沅千伊反倒開心的很,也不管小寶是不是還在哭,自顧自地就走了出去。
言伯川忍不住笑了笑,衝藍靈湘低聲道:“這神醫的性子還真是古怪的很。”
藍靈湘也無奈搖頭,“隻要可以救了我娘,不管他是多古怪的人,那都無所謂了。”
聽藍靈湘說了沅千伊的條件,藍淩瀟自是一百個答應,當即便命人將最好的客房收拾了出來,好讓沅千伊住進去。
等到見了沅千伊的人,藍淩瀟正要說些個客套的話,卻見對方頗為厭惡地一揚手,“病人呢?”
“沅神醫,母親就在房裏躺著,請神醫去看看吧。”
藍靈湘帶著他,進到了母親的房間,隻是過了一日,躺在床上的藍夫人已經是出氣要比進氣多了,眼看著竟像是要不行了的模樣,藍靈湘見了眼圈又是忍不住一紅。
“死不了,你那眼淚還是留著吧。”沅千伊上前試探了一下藍夫人的脈搏,白了藍靈湘一眼,“東西拿過來。”
聽他吩咐,藍靈湘連忙將自己提著的那一包東西放在桌上,沅千伊在裏麵翻找了一會,從一隻灰撲撲的盒子裏,拿出了一粒灰撲撲的藥丸,塞進藍夫人的口中,又將先前讓人準備好的烈酒給灌了下去。
藍靈湘父女二人看的心驚肉跳,先別說那藥丸是不是管用,光是那碗烈酒就夠讓人心頭捏一把汗的了。
“成了,明兒一早差不多就該醒了。”沅千伊又拿了幾粒藥丸出來,給了蘇姑姑,“每日一顆,以烈酒服下。”
“多謝沅神醫!”藍淩瀟聽聞夫人沒事了,竟作勢要給沅千伊行禮道謝。
不料沅千伊卻隻是厭煩地淡淡一瞥,“我有些乏了。”
藍淩瀟被沅千伊這一瞥給搞的有些不自在,藍靈湘卻是已經見怪不怪了,衝那沅千伊做了個手勢,“沅神醫這邊請。”
到了客房,沅千伊推開門,向裏麵打量了幾眼,麵無表情道:“倒也湊合。”
說罷,沅千伊便徑直走了進去,連客套的話都不曾同藍靈湘說過一句,進門之後便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將藍靈湘給關在了外麵。
“這位神醫,真是好怪的性子!”青梅見他對自家小姐如此無力,登時便有些不高興了,“原以為那莫離小哥就夠怪的了,現在看來莫離小哥比這沅神醫好了不知道多少!”
“神醫本事過人,有些脾氣也是正常,再說現如今是我們有事求人家,哪裏還能要求別人怎樣。”母親無恙了,藍靈湘那顆緊繃著的心也鬆了下來,衝青梅笑道,“倒是你這性子可要改改了,若是這麼容易便氣惱了起來,別人倒不覺什麼,仔細自己把自己給氣壞了。”
正說著,金鳳拿著幾張銀票走了過來,“小姐要的一千兩銀票,還有這鐲子,奴婢都取來了。”
藍靈湘點點頭,帶了銀票同鐲子,走回了前廳,言伯川正等在那裏,見她來了,麵露微笑,道:“現在便去醉風樓麼?”
“謝姑娘幫了我如此大的忙,總不好拖拖拉拉才是。”藍靈湘笑道,又轉身叮囑金鳳二人,“你們兩個,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照看好母親,尤其是要吃進口裏的,必定得先經過大夫查看,可記住了?”
待那二人應了,藍靈湘才放心地同言伯川一同出了門。
“伯母好轉了,我便也放心你了,你這兩日以來看起來還真有些憔悴的很。正好,現如今也那些個令人提心吊膽的事了,到了過幾日的圍獵,也可痛痛快快玩上一場了。”
“這,言公子。”竟他這一提醒,藍靈湘才又想起來這件事,有些麵帶歉意道,“過些日子那春遊圍獵,我怕是去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