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好,就怕她聽不見呢。”藍靈湘攏了攏鬢角的碎發,神態間一絲慵懶困倦也無,完全不似剛剛睡醒的模樣。
她有十足的把握,藍盈盈會將方才聽到的消息傳到嬴贄的身邊,而嬴贄也必定會在細細追查一番過後深信不疑。
說起來還要多虧言伯川,若不是他,她也不會知道那支蠻夷族人的存在,更不會知道,原本世代居住在那裏的蠻夷族人,竟會在近期選擇了短距離的遷徙,由北麵,向西麵進行了一段距離的挪動。
皇子的權勢或許要大過將軍,可是在對那些個蠻夷族人信息的掌控方麵,整個大業國也都不會再有第二人,可以與言海如將軍的情報網相媲美。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將藍盈盈那邊的消息打探了個清楚,金鳳回到房中,道:“小姐,大小姐院子裏麵的一個小廝,從咱們府的後門處騎了馬走了,奴婢猜他應當就是要去將大小姐的信交給六皇子了。”
“當真不錯。”藍靈湘靠在椅背上,眉梢暈染開一抹淡然的笑,接下來她便可以耐著性子,等著看好戲的那一天了。
藍盈盈的信被送到了六皇子最信任的隨從手上,將那信交給他,小廝又掏出幾張銀票塞到他的手中,叮囑若是藍府再有人來送信,萬萬不可交給六皇子。
那隨從先是有些茫然,後聽那小廝暗示是大小姐與二小姐爭風吃醋一事,便每當做一回要緊事,笑著應了。
信轉遞到了嬴贄的手上,待看過裏麵的內容,嬴贄凝眉思忖一番,又喊來幾名親信,叮囑他們要將信裏所言的內容好好查證一番,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嬴贄便不疑有他,按照藍盈盈在信中所言,將那一段的路線所做了更改。
“這麼看來,那藍大小姐倒也不算是空有一張好容貌的繡花枕頭。”嬴贄輕笑一聲,將更改路線圖收了起來。
今次一戰,若是自己可以在眾多皇子中再次脫穎而出,想要順利登上未來的帝君之位,想必會更加輕而易舉了才是。
就在眾位皇子正式出征的那一天,被眾多侍衛牢牢守護者的藍府,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的仍舊是一名下人,聽與他一起做事的小廝稱,他原本是去打掃後院的,結果不知怎的,竟然就死在了那裏。
這一樁命案出現的蹊蹺,藍淩瀟問過了所有的侍衛,竟無一人看到可疑之人出現在藍府,那心脈震裂而死的下人,竟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害死了一般。
聽聞了此事,言海如同言伯川砸立即便趕來了藍府,眾人圍坐在一起,神態之中均有種說不出的凝重。
老夫人的臉上也沒了往日的從容,歎息道:“莫不是咱們府裏惹來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不成?”
起先也有人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府裏招惹上了什麼陰氣重的妖物,可卻無一人敢言,怕是危言聳聽,待到老夫人開了口,藍淩瀟同藍夫人也不得不往那方麵想了。
隻是妖物一說,未免太過詭譎,要如何處理,眾人竟都是麵麵相覷了起來。往日不曾遇到過這種蹊蹺之事,身為藍家主母的藍夫人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這時,卻聽得言海如沉吟著開了口,“若當真是那樣,藍兄,在我將軍中就有一樣東西,說不定便可以製的了那作祟的妖邪。我這邊回去讓人取了來,隻是這幾起命案著實詭異,現如今也不能就一味推到妖邪作祟上頭,若是藍兄同嫂夫人不介意的話,就讓伯川暫住在藍府裏頭,將此事查個明白。”
“這……言兄,此事凶險啊。”藍淩瀟不知該不該應了下來。
“無妨,別看伯川如今年紀不算大,近些年也同我在沙場上出生入死了不知多少回,膽識謀略都是有的,留他在藍府,藍兄也能多一層保障。”言海如倒是爽快的很,像是絲毫都不擔心自己兒子會不會出事。
言伯川也頜首應道:“紀伯父,您無需擔心小侄,府上發生了這般怪事,家父與我也都惦念的很。也請您不要推辭,讓小侄暫時住在府裏,助伯父一臂之力吧。”
“這……既然言兄和侄兒都已經這麼說了,若是再一味推辭,倒顯得分外生疏了。”藍淩瀟應了下來,卻又看向言伯川,正色道,“隻不過有句話伯父需得要提醒你,侄兒你定要記住,切不可逞一時之勇,你若是有半分閃失,我都不知該如何向言兄交代。”
言海如大笑了起來,豪爽道:“藍兄未免小瞧我這兒子了。”
青梅偷偷地衝小姐使了個眼色,不必開口,藍靈湘也看得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當即便瞪了她一眼,心裏卻不免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