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說的不錯,雖說這法子可能太過招搖了一些,卻也總比就這樣坐以待斃的好。”藍夫人試探地看向了藍淩瀟。

藍淩瀟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法子,便也隻能姑且一試了。

言海如是個爽快人,聽聞此事之後,二話不說,立即便將調了百名武藝高強之侍衛隨藍淩瀟回到了藍府。

將藍府上下搜查過一番過後,既無發現有什麼人隱藏在裏麵,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之後那百名侍衛便埋伏在了藍府內外,日夜都有人仔細盯著藍府安危。

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藍靈湘也千叮嚀萬囑咐金鳳同青梅她們,萬萬不可單獨在府內走動。

一時間,看似平靜無波的藍府,內裏卻像是有一張沉甸甸的網,重重地將每個人都積壓在裏麵,空氣似乎都壓抑到近乎凝固。

藍靈湘坐在窗前,心不在焉地逗弄著籠裏的鳥兒,卻忽然見青梅走了進來,說是言公子來了。

青梅話音方一落地,言伯川那修長的身形便談進了房裏,眼底仍是含著一抹溫潤淺笑,似是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可以令他慌亂的。

藍靈湘輕抬手指,腿上掛著銀鏈的鳥兒便撲棱棱飛回到了鳥籠上,她抬眸看著言伯川,調侃道:“這個時候跑來藍府,言公子竟是不擔心被那神秘殺手盯上?”

這些日子,藍府的下人接二連三的神秘死亡一事,不知怎的被誰給傳了出去,平日那些個巴結藍淩瀟的大臣們,這些天竟一個個都約好了似的閉門不出了。

“我又不是那般膽小之人。”言伯川笑了笑,在藍靈湘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自袖口掏出一柄短劍,放在了藍靈湘麵前,“我是專門來給你送這個的。”

握著那約莫比自己手臂略短一些的短劍,那沉甸甸的重量有種讓人踏實的感覺,稍一用力將劍刃抽出,銀白色的刀鋒泛著清冷的寒光。

這短劍的模樣很是古樸,不起眼到就算將它丟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可將那刀鋒抽出之後,感受到那利刃所溢出的森冷寒氣,藍靈湘便可以斷定,這柄短劍絕非凡品。

“言公子好生舍得,這劍若是我的,我定不會舍得這麼輕易就送給了別人。”藍靈湘將劍小心插回劍鞘,握在手中,很是有些愛不釋手。

“不是若是,它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言伯川麵帶微笑,“府上之事,我也是從父親那聽聞的,既不能時刻守在藍府護你周全,至少也要送你一樣護身的東西。”

藍靈湘收了那劍,“隻不過是將它送來,言公子大可不必親自跑一趟,你不擔心,將軍未必不會擔心。”

言伯川隻是聽了,薄唇輕輕上揚,溢出一抹溫潤和煦的笑意。他若不是親自來看看,親眼見到她完好,他又如何能放心的下呢。

“幾位皇子就要帶兵出征了。”言伯川開口說道,隨意便將方才那話題給岔開了過去。

藍靈湘怔了一下,才意識過來他說的是前些日子,嬴贄以及其他幾位皇子被召回宮中一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因為我爹是言將軍。”言伯川笑了笑,“此次帝君用意眾人皆知,幾位皇子所安排的路線以及如何擺兵布陣,先前都是請教過我爹的。”

“那麼,你覺得誰的勝算會更大一些?”此話一說出口,藍靈湘立即覺得有些不恰當,背後議論皇家之事,可是最容易招來禍端的。

可若是不打探個清楚,她的下一步又沒法貿然進行。

幸好,言伯川像是並不擔心這些,說起來也很是坦然,“十三皇子和六皇子的謀略倒是不相上下的,若中間不發生什麼意外,這兩位皇子究竟誰會勝過誰一截,我也是不好判斷的。”

十三皇子……藍靈湘握住溫熱的茶盞,一個略有些模糊的影像浮現在了眼前。

贏賀,十三皇子,生了一張同嬴贄不相上下的俊逸麵容,文韜武略絲毫不輸給嬴贄,可惜卻偏偏是個病秧子。聽聞他小時候身體還是個強壯的,慢慢大了,卻長成了一個多病之身。

在前世,十三皇子便是在這時候不久便染了重病去世的,當時所有人都說十三皇子是自己身子弱,才染了重病。可現在細細回想起來,他的病,怕是同嬴贄母子脫不了幹係。

藍靈湘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我聽聞那十三皇子是個體弱的,此次去到西北那苦寒邊境,又是要去作戰,他可受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