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過後,入夜,用褐色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藍盈盈,麵露不安地提著一隻食盒,神情略有些忐忑地去到了嬴贄所居住的別院。
“大小姐?”嬴贄見到來人,冷峻的麵容上浮起一層笑意,示意她坐下,“這麼晚了,不知道大小姐所為何事?”
“前些天在宴席之上,多謝六皇子殿下幫盈盈下台,盈盈沒什麼可報答的,就將這親手釀製的一壺清酒贈與殿下,以示感激。”說著,藍盈盈的兩腮有些泛紅,在橙黃的燭光映照下,越發嬌羞可人,一雙纖纖玉手將酒取出,嬌聲道,“其實本可以在白天送來,隻是若是被陽光照到,這酒的香氣便會散發掉幾分。”
酒壺一放在桌上,清冷的酒香立即飄散了開來,饒是飲慣了好久的嬴贄也驚歎不已,“這酒的香氣,的確不凡。”
“此酒名為月光,從最開始的釀製,再到開壇飲酒,都需得在夜間,期間若是被陽光照到了,哪怕隻是一刹那,也會令這酒的香氣散去了幾分。”藍盈盈將嬴贄麵前的酒杯斟滿,“殿下,請。”
一杯酒飲了下去,嬴贄連道了幾聲好,不等再飲第二杯,便忽然覺得眼前一團恍惚,四周的東西都變得飄飄蕩蕩了起來,唯獨端坐於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巧笑倩兮,一顰一笑都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一張絕美麵龐卻又有著處子獨特的秀美……
嬴贄自認生平也品嚐過不少美女的滋味,可像現在這樣讓他心神蕩漾的女子,卻還從未有過。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見他目光有些迷茫了起來,藍盈盈心知是藥效發作了,身子稍稍前傾了一些,貼近他的身體,如蘭嗬氣輕柔飄至他的耳畔。
嗅到她身上的香氣,嬴贄隻覺得有種衝動在身體裏麵四處衝撞,一雙眼眸竟緩緩浮上一層血紅,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灼灼目光死死地釘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對上那赤紅雙眸,藍盈盈緩緩低頭,笑意嬌羞,待他撲上來的時候,她便半推半就著由他將自己抱上了床……
未經人事的藍盈盈,哪裏受得了嬴贄這猛烈的攻勢,心裏叫苦不迭,麵上卻還要做出千嬌百媚的模樣來迎合著他,房內一時春光旖旎,風情無限……
突然間,嬴贄的身子猛地一震,整個身體都壓在了藍盈盈的身上。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藍盈盈嬌滴滴地喚著,隻當他是換了個法子來與自己親熱,豈料輕輕一推,嬴贄竟骨碌碌地從她身上滾了下去。
“殿下?!”藍盈盈一驚,仔細看過去,嬴贄竟麵色青白,雙目緊閉,氣若遊絲,竟像是……即將要死去的模樣!
難道是那春藥出了問題?!藍盈盈登時嚇得麵無人色,一時間慌了神,顧不得自己還吃裸著身子,驚呼了起來:“來人!快來人!六皇子出事了!快來人啊!”
六皇子若是在藍府中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整個藍府上下都會人命不保,一時間,從老夫人到三位姨娘,藍府的主子們立即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別院。
大家衝進門,看到的便是不省人事的六皇子以及吃羅著身子縮在被子一角,嚇得麵無人色的大小姐藍盈盈,床單上,一抹刺目的嫣紅向人們昭示著這裏剛剛發生過了什麼。
老夫人身子晃了晃,險些暈了過去,閨閣小姐失貞,這在以清白為家訓的藍府,還是千百年來頭一遭!
藍淩瀟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便狠狠給了藍盈盈一巴掌,“孽種!你都做了些什麼?!”
“爹,女兒什麼都沒有做過,是六皇子他強迫女兒的呀!”藍盈盈捂住被打腫的臉,哭得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六皇子到底為什麼會暈了過去,但現在所發生的,也隻不過是將明日一早的事情提前了而已,藍盈盈打算一口咬定是六皇子酒後亂性逼迫了自己,雖說一定會遭到父親的責罵抑或責打,但隻要捱了過去,日後嫁與了六皇子,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想不到六皇子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藍靈湘忿忿地開了口,“姐姐,你且將六皇子殿下是如何將你帶來別院之事說與父親聽明白,想必父親聽明白了,就絕不會再怪姐姐了!”
“說的是。”藍淩瀟麵色鐵青,“你是如何被六皇子帶來別院的?!”
就算侵犯了女兒的人是皇子,可這樣也著實欺人太甚,如當真是六皇子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他便是以血書寫奏章,也是絕對要到帝君麵前為藍家的清譽討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