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一晃過去,晚飯的時候,陸靖在飯桌上擰眉看陸昊文,“爸爸,你和姐姐還沒和好?”
陸昊文筷子頓了一下,“吃你的飯。”
“虧我那天還專門把她哄到家裏來和你談”
陸昊文扔了筷子,“我就覺得她突然上門很奇怪,原來是你搞的鬼?”
“不然你們兩個都慢吞吞的,看的我著急死了,”陸靖吐吐舌頭,“你看那電視上談戀愛的,哪個有你們慢?”
陸昊文臉都黑了,“你都看了什麼電視?”
陸靖噘嘴,而後趕緊夾了個大雞腿塞住嘴巴。
陸昊文哭笑不得,“你倒是挺上心你姐姐這事兒。”
陸靖作死,嘴巴裏麵一堆雞肉,吞咽的吃力,沒法說話,好不容易嚼碎了咽下去,不服氣道:“我也是想幫你啊。”
陸昊文一怔,麵色黯淡了一點,“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單純,你有操心這事兒的功夫不如操心你的學習。”
陸靖默了默,低頭,聲音小了一點:“我腦子聰明,學習不用操心,再說沒有姐姐,家裏多無聊啊”
陸昊文沒吭聲,也沒了食欲,起身跑客廳去抽煙。
很煩躁。
和路念笙的問題懸而未決,他本不想放棄,其實他有耐心有時間,可關鍵在於,在路念笙身上,他看不到什麼希望。
在陸靖的母親之後他一直獨善其身,不是什麼毛病潔癖,其實說白了,除了陸靖的原因之外,他很計較付出和回報比也是原因,可現在這條道有一路黑的意思,一次又一次,路念笙在傅子遇的事情上所表現出來的情緒波動都讓他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盡管受到了傅子遇的傷害,她心底裏還是沒有放下傅子遇。
陸靖飯後就去書房做作業了,在露台的躺椅上打發掉了小半包煙,時間也過去了兩個小時,最後他摸到手機,給路念笙打了個電話。
彩鈴響了好一陣,那端才接起電話,“陸哥?”
聽見她的聲音,他的心突兀地軟了一下。
路念笙就是個蠢女人,他有些恨鐵不成鋼,但要說放棄,好像
還不到時候。
他問:“明天有時間嗎?”
那頭默了幾秒,“明天我得去臨市一趟。”
“出差?”
“嗯,臨市有個理財新產品的發布交流會。”
他沉默下來,好一陣,“幾天?”
“兩天。”
他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窗外,夜空裏不見星光,月亮也被烏雲遮掩,明天天氣大概不會好,他說:“等你回來,我們見個麵吧。”
路念笙默了幾秒,應下來,“好。”
“路上小心,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攥著手機,好一陣才小聲地應了。
翌日淩晨起,大雨瓢潑。
路念笙早起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她代表瑞通去參會,隻去兩天而已,帶的東西並不多,都放一個小小的拉杆箱裏,收拾完了抬頭,看到床頭櫃子上麵的藍絲絨首飾盒子。
她幾步走過去,打開盒子,拿出戒指,有些出神,緩緩地,將戒指套在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然後呆呆看。
敲門聲突然響起,她驚的抖了一下,慌忙摘下戒指,聽見外麵何歡聲音響起,手一哆嗦,戒指掉落下去,在地毯上滾了滾,沒入床底下,她鬱悶極了,而何歡還在外麵問:“念笙,你準備好了沒有啊?”
“再等等”
她一邊應一邊低頭彎身找戒指。
床底很低,到地毯就一道縫,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她不得已,跪在地毯上往床底下看。
東西太小,也看不到,她心口緊緊揪起來。
何歡繼續道:“你要不要司機送你過去?不要的話,我讓司機跟你爸去公司了。”
“我不要司機,你讓他去吧!”
她已經急的滿頭汗,扒近了,視線在床底下四處尋索,好不容易,看到一點點金屬的光,才鬆了口氣。
找是找到了,拿出來又是個大工程,位置太靠裏,縫隙很窄,手臂根本伸不進去,她跑樓下找能勾出來的東西,何歡在下麵看書,見她,“你怎麼還沒換衣服?今天天氣這麼糟糕,你要去得早點!”
“知道了,我找個東西,很快。”
她在客廳轉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又跑院子去了,外麵還下著雨,何歡目瞪口呆,最後見她回來,渾身**的,手中卻是拿了一根花園邊圍欄上的鐵絲,細長的,她正用手彎。
何歡說:“你找什麼東西?”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很快就好了。”路念笙看起來很著急,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