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寒意初起,蔥籠佳木開始有些發黃的趨勢了。
青山村。
陳小木的三間老房子裏,來了一個客人。
“小木啊,你爸已經下葬有些天了,之前呢,我一直都不怎麼好意思開口,但是聽說你爸貸金河的十萬塊錢已經快要到期了,你應該要還不上了吧,這樣,你家那些百香果,我五千塊錢買了,當是幫你一把,這是合同,你簽一下。”
今年二十三歲,大學剛畢業一年,原本是在城裏工作,但因為父親重病回家的陳小木此刻坐在那裏,看著桌子上的合同有些怒意。
來人叫陳大海,算是他們窮山溝裏的有錢人,很早開始就種植百香果,發了筆小財。
今年年初,在陳大海的建議下,陳小木的父親開始也跟著種植百香果,到現在應該是收成的時候。
陳大海的果園裏自然是碩果累累,欣欣向榮。
而他們家裏的果子卻結得極少,而且味道寡淡到了極點。
小木父親一氣之下病了,而且沒熬多久就去世了。
小木知道,當初父親要種植的時候,陳大海承諾會提供技術,盡心盡力替他們解決問題,父親才下定決心種植的,但沒想到後麵陳大海卻根本就不記得之前的承諾,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管,這才導致他們家的百香果收成不好,味道不佳。
“陳大海,我的百香果樹不賣。”
陳小木深吸了一口氣。
父親死後,他就不想出門了。
母親早死,自己上大學都是父親一手操持的,之前他不知道父親的苦,但是這次回來才知道父親給自己撐起了一片天。
現在父親也死了,就隻留下那些百香果,還有一片剛剛結果不久的臍橙。
他得在這裏守幾年,生前沒有能陪父親,現在好好陪陪。
“喲,我記得過兩天,那十萬塊錢可就到期了啊,金河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雖然幫不了你還債,但是有五千就是五千,還他五千,他可能還會再寬限你一些時間。
要是一點都沒有,他不會放過你的。”
陳大海眼睛裏有一絲怒意。
“不勞你操心了!”
陳小木背起了一個竹簍,“我要上山采藥了,你請回吧。”
陳大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冷冷一笑,“跟我倔什麼呢,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那十萬塊錢還上,金河怎麼可能會放過你!到時候不要說是百香果了,便是你那片臍橙都得抵給他!”
“再說了,你家種不好百香果,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你們父子,會種個屁!”
“還上山挖藥?
真是讀書讀傻了,你以為就憑你挖那些藥,能還上十萬塊錢?”
……陳大海說著就走了。
陳小木麵無表情,看著他離開。
一條大黃土狗搖著尾巴走了進來,還衝著陳大海的背影吠了幾聲。
“大黃,別理他!”
陳小木歎了口氣,把大黃叫過來,“走,我們上山采藥去。”
……青山村旁邊,有一個很長的山脈,叫青蓮山脈,裏麵到底多長多大,沒有人知道,因為裏麵山高林密,從來都沒有人真正進到裏麵去過。
但是在外圍,不少膽子大的人倒是去過。
那裏有不少草藥,不少村民都會去那裏采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