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分辨出他是隱形還是用某種魔法把自己傳送走了,但我沒空去管他,空氣中的魔法波動越來越大,大到連大部分人類都能感覺到的地步。然後――――――
光潔的大理石地板突然隆起,裂開,一陣熱浪從裏麵噴了出來,逼得周圍的人直往後退。所有人都驚恐地盯著那個巨大的裂縫,等待著那不祥的來客。
一對巨大的暗紅色皮翼從逐漸擴大的裂縫中伸展出來,一隻布滿黑紅色鱗片的巨大利爪扒住了斷裂的大理石的邊沿,然後一顆深紅的龍頭從坑低的火焰裏抬了起來。
一隻紅色阿比薩龍魔。
當那個怪物完全從坑裏爬出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它可能使我所見過的最大的阿比薩龍魔—————那家夥不必完全站直就有十一英尺高,尾巴比黃銅排水管道還粗。它右手提著一把沉重的波浪形黑色短劍,上麵刻滿了暗紅色的符文。它掃了周圍一眼,然後惡意地眯起血紅的眼睛,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是誰膽敢打擾我!”
沒有人敢回答。
見此,阿比薩龍魔低吼道:“沒有人敢回答麼?你們這群蠢貨巴佬!我要殺了你們!”
正當我考慮是不是要出來麵對他時,空氣中突然響起了法師的聲音。
“殺了那個塔納利!他給我們帶來混亂!”法師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上空響起,讓我無從分辨聲源在哪。
聽到這話,魔鬼又掃視了我們一番,然後狠狠地盯著我。
“混血種,我感受到了你血統中塔納利的味道。汝等至此有何目的,吾族之敵?”
好吧,說實話,我對巴托魔鬼們沒有什麼特別的仇恨,不比恨其他魔鬼和惡魔恨得多。不過我就是受不了他們那文縐縐的說話方式,還有那嚴厲無比的生活方式。如果我見到每個比我力量大的同胞都要三鞠躬,還要跟每個侮辱我的家夥一對一決鬥,我肯定會累死。
可你瞧,那些傻冒魔鬼們卻對此樂此不彼,還聲稱要把這種汝來吾去的生活方式推行到全宇宙。無底深淵在上,我覺得這就是為什麼惡魔和魔鬼互相仇恨的原因。就像你不能把貓和狗放在一個籠子裏一樣,你也不能把惡魔和魔鬼關在一起。
“我的目的與你無關,阿比薩龍魔。”我回答他。
“叫我格拉茲波爾,這個名字會讓你發抖!”它吼道。
“那的確是個好名字,好得我都念不出來。”我冷冷地說,一邊拽緊了我的劍。
“你想要我宰了你麼?”龍魔手上短劍的符文變亮了。
“你本來就想宰了我,沒有巴特茲會放過塔納利。”
“你要激怒我麼?”魔鬼舉起了短劍,現在那上麵的符文已經如同流動的熔岩般灼熱刺眼。
“不,我要殺了你!”我舉起劍。
阿比薩龍魔展開翅膀,渾身帶著火焰撲了過來。
我的用盡全力才擋下這畜牲的第一擊。長短劍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正當我們僵持不下之時,它眼中閃過一道狡詐的光,那黑色的短劍便熊熊燃燒起來,我持劍的雙手被高溫的魔火烤得疼痛難耐。我向後一躍,然後開始和它繞著圈子鬥劍。他似乎也不急於結果我,而是單手持劍回敬我的攻擊。
生存的yu望讓我把平生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我比普通人強壯,也非常敏捷。我甩出一記突刺,被對手晃開後緊接一記重擊,這招不成我又迅速撤回來,再以一個假動作緊跟一記下刺攻向阿比薩龍魔的強壯小腹。魔鬼的符文短劍擋下了我的攻擊,而布滿天然裝甲的左手則衝我臉上來了一拳。我頓時頭昏眼花,恍惚中幾乎被那超自然的力量打飛了起來,但我反射性地把長劍折回來向上一挑,劍鋒刺進了那畜生粗糙的龍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