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深哥突然說不簽約了。”
田晨頓了頓,繼續道:“你也知道大四意味著畢業即失業,有這麼一個好機會,的確要深思熟慮,而且這也關乎著阿k、顧風炎和…許野的未來。”
“深哥沒有和他們商量直接單方麵拒絕了經紀公司…反正當時鬧得很僵,阿k和深哥因為這事還打了一架,之後關係…”
田晨歎了一口氣,“總之這事的確是穆林深不對,樂隊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深哥的做法有些自私了。”
唐糖握著茶杯的手有些發抖,他眨了眨眼道:“那…後來呢?”
“後來就都散了唄。”
“深哥畢業後好像回他老家了,今年6月顧風炎畢業,遠哥也關了酒吧和他一起回h市了。”
唐糖愣了一下:“顧風炎和遠哥?”
提到這個田晨就來氣,“顧風炎和遠哥是表兄弟!那家夥一直沒告訴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輕咳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的繼續道:“他倆都是h市人…就一起回去了。至於許野……”
談到某個前男友,他的眼神暗了暗,但也沒有過多糾結,“跟著遠哥一起去h市了。”
這信息量太大,唐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頭上的發圈突然滑落,他的頭發散開,耳旁落下一縷黑發。
唐糖把臉頰旁的頭發別到耳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深哥他…是回z市了嗎?”
田晨搖了搖頭,“我也忘了,深哥畢業後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樣,聯係不到。”
“不過……”他微微蹙眉道:“我隱隱約約記得…應該是x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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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開學,唐糖和田晨升入大四。
這是他們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
唐糖搬回原來的宿舍,繼續和橙子當室友。
再次回到b市美院,他發現大學城商業街也有了一些變化。
幾家熟悉的店麵都關了,又開了幾家新的店麵。
就像大學裏的學生一樣,走了一波又新來一波。
開學期,校園裏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大一新生們各個朝氣蓬勃。
而大四老人唐糖攜著他的室友共赴圖書館。
下半學期要實習了,唐糖必須在這學期把沒修完的學分修完。
他把在國外交換生期間的學分換算過來後,發現自己還有幾門課要補修一下。
便馬不停蹄的天天泡在圖書館,啃書啃的不亦樂乎。
至於田晨……
這又是唐糖未意料到的發展。
在他離開這兩年,橙子的成績竟然從年級倒數一飛衝天,成了書法專業的第一名。
而且田晨已經提前把學分都修完了,大四時光他就天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唐糖身後遊手好閑。
“橙子,你不去實習嗎?”午飯時間,唐糖問對麵的人。
既然學分已經修完,就沒有理由天天呆在學校,他覺得橙子這有點浪費時間。
“實習?”田晨抬頭,嘴角還掛著米粒。他搖了搖頭:“不想實習,還想在象牙塔裏再混一年。”
“而且…我走了你不就孤孤單單一人在學校了嗎?”
唐糖笑著搖了搖頭,“別拿我當理由,我猜…你是根本沒想好畢業後幹什麼吧。”
被戳破了心事,田晨也不裝了,他點了點頭,“對啊,就是不知道要幹什麼。”
b市美院在b市藝術界算是大佬級的學院,很多藝術家都出自他們學校。
按理說,田晨這個專業第一畢業後應該是香餑餑,根本不怕找不到工作。
除非……
唐糖喝了一口湯,微微抬眼看向對方:“橙子,你是不想從事專業相關的工作嗎?”
田晨聳了聳肩,“對啊,從未想過要搞文藝。”
那你還考美院?
唐糖心裏固然有疑問,但這畢竟是橙子自己的事情,他沒多嘴。
他猜測橙子考b市美院上書法專業應該和他父親脫不了關係。
“其實我也很茫然啊。”田晨臉上不再是嬉皮笑臉,真有點認真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你能從年級倒數考到年級第一,這種毅力…想幹什麼都不是難事吧。”
“我那是不想輸給顧風炎!”
田晨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唐糖愣住了。
這和顧風炎又有什麼關係?
後知後覺說了不該說的話,田晨表情不太自然,輕咳了幾聲:“反正學習對我來講從不是什麼難事,隻要想學就能取得好成績。”
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也隻有橙子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
唐糖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後認真道:“既然如此…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啊。”
“每個人在過去或多或少都有遺憾吧,趁還年輕……”
“為何不再去拚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