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沒去過酒吧,一是不感興趣,二是害怕酒吧裏的聲音又會讓他嘴裏分泌出亂七八糟的味道。
但他答應了田晨的邀約。
他對酒吧不感興趣,但對橙子的男朋友十分好奇。
是什麼樣的人能擁有這麼香甜可口的橙子啊?
如果那個人的聲音不好吃,身為朋友他得勸勸田晨,要找“門當戶對”的。
最起碼,得是水果味的聲音吧。
橙子說去酒吧要穿的時尚一點,給他搭配了黑色微鏤空短款毛t,下身淺色牛仔褲配一雙深褐色馬丁靴。
還要讓他把頭發放下來。
唐糖的發質偏軟,長度到鎖骨那,平時都是在腦後紮一個小辮子。
“重點是這個!”田晨翻出一頂女款酒紅色的貝雷帽給唐糖戴上,忍不住讚歎道:“果然好看的人是不分性別的!”
唐糖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對外貌穿搭這種東西不太在意,但是看見橙子挺開心的,就隨他去了。
一進酒吧,唐糖鬆了一口氣。
果然這種嘈雜的環境中,他的通感症又失靈了。
這家「不歸」酒吧就開在他們學校對麵的商業街裏,來玩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大學生。
這是唐糖第一次進酒吧,說不好奇是假的。
田晨明顯是這裏的熟客,和認識的人挨個打招呼,牽著唐糖來到吧台。
“hi!遠哥,我來了。”
吧台裏的人抬頭看見他們笑了笑,“晨晨啊,好久不見,這位是?”
值得一提的是,唐糖一進門就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人的關注。
一是覺得他眼生,二是…唐糖實在好看,那種“安能辨我是雄雌”中性美,男的女的都感興趣。
“這是我舍友唐糖,哎?奶糖你怎麼了?”田晨剛準備介紹薑翼遠,就發現身後的人臉色不太對勁。
唐糖搖了搖頭,努力咽下嘴裏的苦澀,小聲的在田晨耳邊問道:“這就是你男朋友嗎?”
田晨聽後樂了,“怎麼會?遠哥是這酒吧的老板,大我10歲呢,都可以當叔叔了。”
“喂喂,怎麼說話呢,我還沒到30呢,怎麼就成叔了?”薑翼遠遞給田晨一杯雞尾酒,隨後又問唐糖:“這位小朋友喝點什麼?”
唐糖搖了搖頭,又往田晨身後躲了躲。
他不想與薑翼遠說話,這個男人的聲音是苦咖啡。
太苦了,完全沒加糖的那種苦,他不喜歡。
“遠哥,你別嚇奶糖了。”田晨一把摟住身後的人,“他不能喝酒,一口都不行。”
薑翼遠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真可惜,我調的酒很多人都爭著搶著喝呢。”
田晨回了他一個白眼,“我們今天不是來喝酒的。”
薑翼遠明了的點了點頭,“阿野他們在後麵準備呢。”又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快到了,你們先去占位置吧。”
“好咧!”
今晚因為有表演,所以舞池成了觀眾席。
已經有很多人慕名而來,早早搶占了位置。
“橙子,你男朋友要表演什麼?”唐糖跟著田晨擠在前排,不舒服的抓住前方人的衣服。
“哎?我沒給你說嗎?”田晨邊說邊打開手機「led燈」app,輸入了幾個單詞。
“我男朋友是「tobenext」樂隊的鼓手哦!”
“啊。”唐糖看到了在手機屏幕上閃爍的三個單詞,不由皺眉,“這英文用法好奇怪,是什麼意思?”
田晨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幾個八嘎把會的單詞隨意的拚在了一起吧。”
“對了忘給你說,樂隊成員都是我們隔壁體院的哦。”田晨神秘的笑了笑,繼續道:“除了阿野名草有我啦,其他的可都單著呢,你看上哪個給我講,我幫你牽線!”
“啊?”唐糖沒聽懂。
“笨蛋奶糖!體院的那個大的!包你性/福!”
這次唐糖似乎明白了一點,但他還是不懂橙子為什麼要給自己介紹男生。
難道樂隊裏還有在體院上學的女孩子?
之後表演開始,向他證明了來表演的三支樂隊清一色的都是男生。
最後一支樂隊上台壓軸表演,場內氣氛明顯達到了高/潮,唐糖抵不過人群竄動和田晨擠散了,正在他猶豫要不要出去時,無意間抬頭看到了台上的人。
那個站在舞台中央,背著吉他正在調試話筒架高度的人,異常眼熟。
嘴裏突然湧出一股冰涼的清香,之後又帶點熟悉的鹹甜…唐糖的眸子驀然睜大,他不敢置信的望著舞台上的人。
那個人是……
男人拿起了話筒,微啟唇齒,開口道:“大家好,我是「tobenext」樂隊的主唱穆林深。”
瞬間,甜膩與辛辣的濃烈在唐糖口腔中爆開,喉嚨處湧上無盡的燒灼感,熄滅了臆想中的黃瓜味薯片的苗頭。
唐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