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就覺得眼前這麼一暗,一大片陰影就這麼壓了上來,然後是唇上溫暖潮濕的觸感,溫柔的接觸輕微的顫動,然後是那個人溫暖的舌輕輕地刮上自己的唇。
陳律的感覺很漫長,然而實際上常鍵完成這一係列輕薄自家老師的行為不過在兩三秒之間,在陳律做出反應之前,常鍵就已經退開了。
“我希望,和老師能這麼近。”流-氓完的常鍵舔了舔上唇,仿佛緊張又仿佛更加流-氓地對受害者說。
周圍那些嘈雜的背景聲音仿佛都遠去了,陳律覺得身體有點兒泛冷:“常鍵,我是你老師。”
“師生戀早已不是新聞了,何況嚴格來說,我沒有一個課是你教的,別忘了那個程序課我隻是為了你才去的。”
“常鍵,我是男人。”
“我和你一樣清楚這個事實。”常鍵苦笑了一下,掙紮什麼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過,隻是常鍵本來就是活的很自我的人,既然感情以及自作主張,身體的主人又有什麼辦法。
陳律站起身來,嚴肅又肯定地說:“這樣不好。”說完這句話陳律就轉身直接往房間裏走了。
常鍵原本不是打算這麼性急的,奈何那一刻自以為天時地利,又有點太急於獲得。陳律一轉身,常鍵就跟上了:“陳老師……”
陳律不回頭,一往無前地回了房間,之前喝的兩口白酒的酒勁似乎泛了上來,暈暈乎乎的不甚清醒,推開門進去的時候陳律甚至有一種不知何處容身的感覺。那個硬邦邦的大木椅?看上去就不是很舒適。那個寬敞的雙人床?看到緊跟著進來的常鍵,陳律忽然就醒悟了。這床,也是坐不得的。
陳律就在房間裏那麼直挺挺地站著,許久才對著仿佛欲言又止的常鍵深深地歎了口氣:“常鍵。”
“我是認真的。”常鍵直覺的覺得陳律是要勸他,對於陳律的拒絕或者接受,常鍵自認為都可以坦然麵對,但是他不想看到陳律的逃避。靠否定對方的感情來達到自己內心的平靜,未免太……殘忍了。
“我以前也遇到過,”陳律有些疲憊地轉過身來,“他是我大學室友,也是研究生室友,一直很照顧我,就這樣過了九年。但是……後來就都不一樣了。”陳律有點慘痛地抬起臉:“有時候,因為想得到而失去,很可惜,你懂嗎?”
“你是不能接受男人?”常鍵有點懂了,“所以一旦對你表白了,就連朋友都做不成?”
“……不是的……”陳律明明是要否定的,卻覺得怎麼樣都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那些因為占有欲而產生的傷害,因為愛情突兀的單方麵存在而產生的尷尬和不自在,到底該怎麼辦……